了,和他相好的是個不良少年,有一次買賣搖頭丸的時候正好趕上警察突擊檢查,那死男人就把藥丸放到陳昔口袋裡了,說他年紀小被抓住不要緊,拘留所裡呆幾天就能放出來了,結果那龜孫子跑了讓陳昔幫他頂了罪.那時候陳昔好像剛滿十六歲――"
原戰野靜靜地望著窗外,周正在說什麼他已經漸漸聽不清楚了.
期望越高,失望越大.已經被背叛了一次卻總是學不乖,相信一個看起來有好感的人還不如去相信一個讓你覺得厭惡的人.起碼面對他你會覺得真實.
罪惡,也許就是這樣衍生的――
他們在坐牢.他們都有罪,精神上和肉體上的罪.
吃晚飯時候,原戰野回到419,沒看到陳昔.光頭和猴子正坐在牆角抽菸,原戰野轉過身想了想,問光頭有沒有看陳昔.
光頭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被人發現一樣直搖頭說沒有,一張老臉先是紅再是青,本來就光的頭更是要冒出一層汗.原戰野鬱悶,他緊張個什麼啊?
周正簡單處理了一下臉上的傷,為了美觀寧死也不肯塗紅藥水貼創可貼,原戰野知道他怕丟人,也沒勉強.
原戰野洗了個澡.本來這個時間是不能洗澡的,但獄警一看是原戰野,默默地讓他進去了. 原戰野說了句謝謝,再沒有說其他的.
站在淋浴下面,滿室的白氣,熱水讓面板髮燙髮紅,連頭皮都有要燒起來的感覺.當他把手指從身後伸進體內的時候身體止不住地顫抖了一下.雖然沒有多少液體殘留在體內,但那滑膩的感覺仍然讓人覺得反胃.
這就是另一個人的感覺嗎?原戰野單手撐在牆上,水順著後背淌下,眼前一片模糊,呼吸也變得沉悶起來.
慢慢地聶風宇的臉變得清晰起來,火熱的身體溫柔的語言,明明就在耳邊卻覺得很遙遠.他只記得聶風宇不停地搖晃著身體帶動著他,不停在他耳邊喘息說話,而他不停地在呻吟――沒錯!呻吟.
他明白了陳昔的眼神,因為,的確很骯髒.骯髒的不是慾望,而是虛假的慾望.
他突然記不起來聶風宇走的時候的樣子,只記得他在自己耳邊說了幾句話,聽不清.連他的表情,都沒看清楚.
失敗!真失敗!原戰野狠狠地咬著嘴唇,覺得有什麼東西堵在胸口,想大聲的喊叫卻發不出聲音,這感覺讓人難以忍受,快要不能忍受.最後,他抬起頭重重地往牆上撞了一下.
"嘭~!"
世界,清靜了――
抬起頭,原戰野揚起嘴角笑了笑,"爽了."
"你的頭怎麼了?"周正指著原戰野額頭上紅紅的一塊問.
"你還是關心一下你的臉吧."沒理他,原戰野繼續往食堂走.
兩個人進了食堂,才發現今天吃飯的人似乎比平時少,原本應該擠得滿滿的大廳竟然意外的空,可開飯時間才剛剛到.
周正吹了聲口哨,原戰野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看到遠處一張桌子上的人在向他招手.
不是聶風宇,是賽德.不過聶風宇就坐在他旁邊,外加兩個"保鏢",四個人佔了一整張桌子,實在有夠奢侈.
食堂裡為數不多的人裡有一半都在偷偷打量原戰野,讓他十分不悅.但這時要是扭頭就走就顯得矯情了.於是原戰野挺胸抬頭向聶風宇那邊過去了,身後的周正頭抬得比他還高,兩個人的架勢頗有"英雄本色"的味道.
"你的頭怎麼了?"第一個問的竟然是賽德,而聶風宇坐在一邊看著原戰野似乎也在等他的答案.
原戰野看了看賽德,又轉過身看了看周正,後者湊到他耳邊低聲說:"內傷!他都是內傷."
賽德笑了起來,跟平時的傻笑不同,是充滿玩味的成熟的笑.周正漲紅了一張臉.原戰野翻白眼.
"頭,怎麼回事?"聶風宇終於說話了.原戰野看了他一眼,坐到他對面的位子上.
"不小心撞的."
聶風宇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看著他,讓原戰野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又覺得哪裡怪怪的卻說不上來.
"吃飯吧!"聶風宇把一碗飯推到他面前,原戰野低頭一看,滿滿一座小山.最上面是一隻肥得像打了激素的雞腿.再看了看桌子上,算不上山珍海味,雞鴨魚肉也齊了.
這是吃飯還是開酒席啊?F·B啊!
他皺眉,這也太多了吧?
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樣,聶風宇突然身體向前靠到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你今天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