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舒舔了舔嘴唇,皺著一雙柳葉彎刀眉,衝他搖了搖“那瞿海沒有死,我昨天在街上見到他成了乞丐,就把他抓了。”
這下換薛睿變了臉色“沒死?怎麼可能。我早早就讓人盯著,未免獄中有人作梗,一聽聞瞿海死訊,我便派人去牢中查問,確認瞿海是撞牆斷了氣,被拋屍到城郊亂墳崗上,他怎麼可能又活了,除非——”
薛睿自言自語到一半,突然停住,回頭看餘舒,也是一臉驚疑未定,兩人幾乎同口脫聲:“假死?!”
片刻沉默,餘舒猜測道:“這瞿海倒是夠狠,為了從獄中逃脫,竟然想出撞牆假死的法子,我以前聽景塵說過,江湖上有一種名叫龜息功的武學,可以閉塞心脈,想必他是有類似的本領,才能夠掩人耳目,瞞過獄卒視線。”
薛睿不置可否,想了一下,接著便回過神,皺眉問她:“你剛才說你把人抓了?怎麼這麼大膽,明知道他是亡命之徒,你還——”
餘舒一看他要念叨自己,只怕挨訓,連忙舉手辯解:“我可沒有一個人,我到供人院買了兩個護衛帶著一塊兒去的,現在瞿海被關在我過去住的那間小院裡有人看著,原本我就打算先找你商量商量,就是一直找不到你人。”
說到這裡,她還撅撅嘴巴,表示委屈,薛睿倒不好再說她什麼了,無可奈何瞪她一眼,道:“你今天先安心睡一覺,明天一早帶我過去,此事大有蹊蹺,那姓瞿的又不是死犯,卻拼了死要往外逃,當中必有隱情,說不定還與你有關,我們要弄個明白,以防不測。”(未完待續。
第三百三十四章 吐露
餘舒第二天帶著薛睿一起到回興街,去見關在小院裡的瞿海。
薛睿昨晚回府後派人去打聽瞿海的事,今早還沒有訊息回來,他和餘舒一樣,對瞿海此人知之甚少,除了他曾是秋桂坊長青幫的副幫主,身手了得之外,其餘一無所知。
瞿海顯然對薛睿有些印象,知道他和餘舒是“一夥”的,想要來套他的話,不等薛睿開口,便直接道:“我還是昨天那句話,我什麼都不會說,你們也不要白費力氣,要不是就放了我,不然就殺了我,如果你們將我送回衙門,我自有方法一死了之。”
說完就把眼睛嘴巴一起閉上,這是擺明了軟硬不吃了。
其實薛睿大有法子讓嘴硬的人開口,可是一想到瞿海是如何假死逃獄的,便非要用些重刑才能叫他就範,看瞿海這半死不活的樣子,只怕一個不留神就把人弄死了,便歇了心思。
薛睿沒有多問瞿海一句廢話,扭頭對餘舒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走出去,避開周虎和宋大力。
“先讓你的人看牢他,等我那邊得了訊息,總有辦法讓他開口。”薛睿道。
餘舒點點頭,和薛睿一樣的打算。
於是兩人沒在小院多做逗留,餘舒又留了點錢給剛收的兩個手下,叮囑了幾句,便和薛睿一起離開了。
***
兩人走到街上,薛睿說他要去忘機樓,問餘舒要不要一塊兒去坐坐,吃個午飯再回去,餘舒正在為她前幾日卜出的“厄卦”提心吊膽,一時半會兒沒心情上哪玩兒去,便推辭了。
“大衍試已經開始揭榜了,還不知考成個什麼樣子,我得回去琢磨琢磨日後的生計。你要是不忙,就繞個彎把我送到家門,要是忙著,我到前頭僱一頂轎子。”
坐轎子要比坐馬車省幾個錢。餘舒這幾天使出去的銀子多了,又心疼起錢來。
薛睿一笑:“哪差那麼會兒工夫,走吧,我送你。”
兩人坐上車,薛睿先倒了一杯清茶,遞到餘舒手邊,又問她道:“我看你一個早上愁眉苦臉的。如果是因為我昨晚上說的話,大可不必擔心。瞿海的事,的確大有蹊蹺,但是我剛才見他的情形,根本不像是衝著你去的,只是剛好被你遇見了,你又何必杞人憂天。”
薛睿這是看出來餘舒藏有心事,所以出言開導她。
聽了薛睿的寬慰。餘舒反嘆了一口氣,搖搖頭:“大哥有所不知,我煩的不是這個。”
薛睿面露疑惑:“那是何事。說出來我聽聽,好幫你排憂解難。”
餘舒抬頭,迎上薛睿飽含關切的眼神,原本還猶豫著要不要講,忽就有了一小股傾訴的念頭,想和眼前這個人講一講她的煩惱,這念頭一冒出來,便蹭蹭往上漲,就好像夏末地裡的瓜秧子,壓都壓不住。
“我我前些日給自己卜了卦。查出自己將有禍至。”
薛睿看著餘舒猶猶豫豫地說出這兩句話,稍一遲疑,臉色變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