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舒正坐在桌邊指揮餘小修鋪床,聽到院門敲響,就讓他出去看看是誰,沒防著竟來了個不速之客。
“景大哥,餘大哥,我來看你們啦,快出來,我帶了我娘煮的茶葉蛋給你們嚐嚐,可好吃了。”
一聽到這聲音,餘舒便覺得頭疼,扶著桌子站起來,順著窗子往外一瞧,就見周芳芳挎著個籃子站在院子裡。
就不能讓她安生一天麼
“景大哥,你的手怎麼了!”
餘舒一瘸一拐地從房裡走出來,就見周芳芳站在景塵屋門口,衝著景塵纏得厚厚的右手驚叫。
“。一。”景塵不知如何解釋,一扭頭,看到餘舒出來,便遞去詢問的目光。
“昨日劈柴砍到了,”餘舒隨口瞎謅,笑瞪了一下正衝周芳芳後腦勺翻白眼的餘小修。
周芳芳也細想餘舒家中買的都是現成柴火,哪裡需要人劈,只是撅著嘴責備景塵道:
“怎麼這麼不小心啊,你的手是拿來寫字的,劈什麼柴火啊,傷的重不重,看過郎中了嗎?”
“。一”景塵不會說謊,也不知道怎麼接話,乾脆不做聲,偏偏小姑娘話多,一個勁兒地抱怨,最後竟說到餘舒頭上去:
“餘大哥你也是的,景大哥身體不好,你讓他做那粗活兒幹什麼。”
餘舒也要忍不住翻白眼了,小丫頭只看著她景大哥,怎麼就沒瞧見她還瘸著腿兒呢。
“不是他要我做的。”景塵半天總算說了一句話,扭頭喈看單腿站著的餘舒,道:“回屋去坐,站著不腳疼麼。”
餘舒朝他咧嘴一笑,搖搖頭,伸手搭了餘小修的肩膀扶著,周芳芳這才發現餘舒腿腳不便:
“你這又是怎麼了?”
“你景大哥不是劈柴傷了手嗎,斧子掉下來,砸了我腳一下。”餘舒隨便兩個瞎話,就是一個故事。
周芳芳深信不疑,就沒好意思再埋怨她。
餘舒問道:“今日來走親戚啊,許大娘不在家嗎?”
周芳芳舉起手裡的籃子,“在呢,我來給你們送茶葉蛋,我娘從姥姥家回來了,要我過來謝謝你上回幫她算曆。”
“別這麼客氣,都是鄰里街坊,”餘舒讓餘小修收下了筐裡的雞蛋拿去廚房,問她,“還有別的事兒嗎?”
周芳芳悻悻道:“本來是想請景大哥幫我寫封信的,不迂他手傷著了,沒法子。”
“那我幫你寫?”餘舒想著趕緊把打發走,便提議道。
哪知人家小姑娘還不樂意,“別了,餘大哥你寫的字還不如我好看呢,送出去只怕人家認不得。”
“噗,”餘小修竊笑出聲,餘舒偷掐了他一下,對周芳芳無奈道:“那就沒辦法了。”
“不是還有小修呢,小修,你幫我寫一封吧。”
餘小修計較人家剛才寒磣他姐,就故意道:“我寫字也難看。”
周芳芳確是沒見過餘小修的字,分不出假話,愁眉苦臉,“那怎麼辦啊,我待會兒還想著去送信呢。”
餘舒一聽這個,忙仲手拍了餘小修肩膀,對周芳芳道:“呵呵,小修是逗你玩呢,他字寫的不錯,去,幫人家寫一封,字好看點兒啊。”
餘小修被餘舒推了推,不情不願地領著周芳芳進了大屋寫信。
“我怎麼不知我劈柴砸了你的腳。”景塵在餘舒背後低聲問道。
餘舒背倚著門框扭過頭,眨眨眼睛,“不是騙她麼。”
景塵低頭看著她,“你很喜歡騙人。”
聽這一句陳述,餘舒既沒不高興,也沒遮掩什麼,反而語重心長地對他說:“人活在這世上,哪個人沒有騙過人,不過是騙多騙少,騙壞騙好的差別,騙人不是錯,要看騙的是什麼。”
景塵思索了一下,覺得有道理,便點頭:“你說的沒錯。”
看他這麼容易接受她的理論,餘舒反而有些疑慮,心想著他別再聽了她的話,往後學的滿嘴瞎話那才叫壞,輕咳一聲,湊近他道:
“景塵啊,我話是這麼說,不過通常情況下,還是不要騙人的好,像我這麼聰明的說說謊話不被人發現就算了,像你這種不常騙人的在,要是說謊被人發現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景塵搖頭:“我不會騙人,”頓了頓,又補上半句,“尤其是你。”
餘舒聽了這話,心裡很是高興,讚歎景塵上道,卻故意為難他:“你怎麼沒騙過我,不知道是誰瞞著我偷偷練劍的。”
景塵道:“那不是騙,我一開始告訴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