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剛亮。
一個渾身狼狽,驚魂未定的富家公子,帶著十幾個護衛,兵卒,奔走在山野小道之上。
他們就像是驚弓之鳥一般,不停的逃竄,儘可能的遠離金陵城。
這群人不是別人,正是集結府兵,趁夜鬧事的李梁金等人。
昨日晚上,李梁金帶著幾百府兵和護衛氣勢洶洶的去殺害李修遠,結果不但沒有得手,反而驚動了兵部侍郎傅天仇,本來孤注一擲和傅天仇等帶來的兵卒打了起來,哪知道勝利在望的時候殺出來一個猛漢,那人逢人便打,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幾百府兵硬生生的被打散了。
而等回過神來的李梁金方才意識到事情不妙了,自己違背宵禁到是沒有什麼,可是集結府兵試圖殺害兵部侍郎,這樣的罪名卻是太大了。
誰知道這回頭兵部侍郎會不會調集人手抓捕自己。
一時慌張之下,李梁金帶著僅剩的一些人便逃出了金陵城。
“這,這裡是什麼地方。”李梁金喘著粗氣,一腳不穩踩在路邊的淤泥之中,險些摔倒在地。
一個護衛說道;“這個小的也不知道,夜裡那麼亂,一開始出城的時候還知道方位,但是現在卻是不知道在哪了,應該只是在金陵城附近幾十裡左右吧,我們步行逃出城不可能離的太遠。”
“該死的,那個李修遠,竟早有準備,若非那個傅天仇來了,本公子怎麼能不成事,他有御使鬼神的本事,一定是早早的通知了傅天仇。”李梁金氣的破口大罵,心中盡是恨意。
旁邊的一個護衛問道;“公,公子,那現在我們怎麼辦?是回金陵城,還是暫時避一避風頭?”
李梁金罵道;“還回金陵城,不怕死麼?那個傅天仇肯定是在搜查我們,若是被他抓住的話這事情便怎麼也說不清楚了,去揚州,揚州知府是我三叔,這事情三叔肯定會幫我解決的。”
“可是少爺,我們舉兵鬧事,試圖殺害朝廷的兵部侍郎,此舉可是和謀反無異啊,我們去揚州真的好麼?”那護衛又有些忐忑道。
李梁金呵斥道;“什麼謀反?我李家在江南一帶的權勢用得著謀反麼?那傅天仇必定不敢和我李家撕破臉的。”
話雖如此,他心中亦是忐忑無比,聲音之中多有心虛之色。
是啊,昨夜的他的行為的確是和謀反無異。
“走吧,先趕路去揚州。”李梁金揮了揮手道。
可是就在幾個人一起出發的時候,沒走多遠,忽的,卻見遠處的小道上迎面走來的一箇中年算命先生,這算命先生揹著一個木箱,手中拿著一個布幡,上面寫著‘神機妙算’四個大字。
這算命先生相貌平平,但走起路來卻是矯健有理,而且面容雖老,但面板光澤紅潤,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當這算命先生走來,見到迎面的李梁金時,卻忽的攔住了他
“這位公子,能否留步?”算命先生站在李梁金的面前,驚異不定的看著他;“您的面相不凡,能否讓我看看?”
“哪來的算命老頭,滾一邊去,莫要攔我們趕路。”旁邊的一個護衛大聲的怒喝這個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卻是不懼,反而笑的伸手一指:“你這人言語太沖,容易得罪人,我看你得一個月不說話才行,不然此行路上肯定會招惹禍端的。”
剛剛說完,這個護衛就嘴巴閉了起來,嗯嗯發聲,含糊不清,嘴巴就像是粘起來了一樣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李梁金見此驚奇道;“不知道先生是哪裡的高人?剛才是本公子的護衛衝撞了先生,還請先生勿要見怪。”
算命先生撫須笑道:“我乃那邊山腳下的隱居士,姓名叫什麼我也已經捨棄了,附近村莊的百姓都喚我為南山翁,至於高人那是算不上,只是懂得一點微末的小術而已,不值一提。”
“南山翁?”李梁金留意了一下這個名字,卻是沒有聽說過。
他李家曾也圈養不少門客,供奉了一些道士,也知道金陵城附近的一些隱士高人,可是卻從未聽說過有這個南山翁的。
不過雖然未聽說過,但他也不驚奇,這世上的隱士高人多的去了,沒有聽過名頭也很正常。
“不知道高人攔住本公子所為何事?”李梁金旋即問道。
南山翁笑道:“到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只是路過偶見這位公子,見公子面相奇特故而忍不住想要攔下一觀。”
“哦,你想看我的面相,那不知道我的面相如何?”李梁金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