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樣的感覺,哈迪斯身上也有,雖然很細微,不然換個人對冥王翻白眼試試,冥府地獄會教會無禮之徒什麼是冥王的威嚴不可侵犯。
幾十年的分離,似乎沒有把他們之間的關係變淺,除了最初的生疏,但隨著對話開始,那點兒生疏輕易被彼此間的瞭解衝散。
普羅塞支著下顎,手背上的那一小片面板,在說話中時不時被嘴唇擦過,哈迪斯的眸子不明顯的暗了下來。
“其實有一點你自己也沒發現,都是黑暗神的冥府,這秩序也未免太好了點兒。”
普羅塞說完挪開手掌,被哈迪斯注意的那一小片面板反轉露出掌心,同時那雙嫩色的嘴唇開合的格外誘惑。
他們之間似乎有不明顯的曖昧升騰,但這絕對不是哈迪斯的鍋。
普羅塞的眼神在訴說期間,時不時落到哈迪斯白到透明的頸部面板,還有那被腰帶束緊的纖細腰肢。
他上手摸過,雖然看起來細,但布料下的肌肉也是非常有手感的。
然後就是那雙搭在桌邊兒的手……有種衝動,他想這樣伸手覆蓋上去,和那隻手上的五指一點一點的重合。
深喘一口氣,他覺得有點熱。
“哈迪斯……”
“普羅塞……”
同時出聲的他們微不可查的一愣,然後偏開頭,兩人一時僵持。
普羅塞想了想,不能讓這樣的沉默繼續下去,故而主動開口,好似玩味般的說道:“一回來就說這些事情未免太不解風情了。”
哈迪斯少見的沒有反對,反倒應了聲,“嗯。”
普羅塞頓了頓,腦內快速轉著無數話題,但在這看似長久實則短暫的時間裡,他也沒有想出什麼好內容。
最後沒辦法的輕咳一聲,笑著看了過去,他蔚藍的眼眸裡似乎流露出期待的光彩。
“那你有沒有想我啊?”
哈迪斯沒有避開他的視線,充滿寒冰的冷眸彷彿遇熱融化,裡面的溫柔化作流動的泉水,攜著夏日的清涼穿過綠茵,穿過大地,流淌到四面八方。
“想你了。”
他做出了普羅塞一直想幹的事情,手掌覆蓋到那隻被注意著的手上,然後五指緩慢重合,體溫接觸。
普羅塞覺得耳根有點癢,有點熱,卻很高興,反手握住哈迪斯主動伸出來的手,拿到嘴邊兒親吻著他的手背。
嗓音因為這番變化而低啞下來,表情分外性感,他說道:“我也是呢,很想你。”
不知是誰的喉結滑動,也不知是誰先發出了邀請,普羅塞就著牽著的手繞過那張礙事的圓桌,坐到哈迪斯身邊。
公事時習慣拉開的距離,因為這樣的舉動,已經變成了私人時間。
普羅塞單手摟住哈迪斯的脖頸,手上還和他相握,就是如此彆扭的一個姿勢,他壓著音量,在心愛的人耳邊說道:“果然見面後最先說的應該是這種事。”
哈迪斯的耳朵被吹的有些敏感,他微微偏開頭,普羅塞本就搭在他的肩膀上與他說話,這個動作的變化,是兩個人的嘴唇只差一點兒就會進行親密接觸。
普羅塞眨眨眼,笑著親了一下,便宜不佔白不佔。
“哈迪斯,我這次回來的目的可是把你娶回去當神後。”
普羅塞這樣毫不掩飾的心思,哈迪斯表現的平靜無波。
“你的身份呢?這次可以說了吧。”
但他用一句話,就證實了他在這場感情的交鋒中並不是迷茫無知。
對此普羅塞啞然失笑,他就著這個姿勢說道:“來自異域的光之至高神在此向你發出問候。”
“嫁給我怎麼樣?”
“冥王陛下。”
彷彿挑釁一樣,哈迪斯在聽到這句話後,沉穩的說道:“春神不已經是我的冥後了嗎?”
然後大眼瞪小眼。
普羅塞意外的說道:“什麼時候?”他可沒同意過啊!
“想知道?”
“嗯!”
哈迪斯起身,牽著他的手把他領到那座花谷。
見到這被冥王親手修飾過的地方,春神頭一次如此明顯的流露出被坑了的神色。
“這是……”他手指著冥後神格附著其上的白光聖劍,那顆鑲嵌在劍柄的純藍寶石被替換成了冥後神格,有鑑於聖劍是他的靈魂投影,也可以說,他確實被冥後神格繫結了。
普羅塞憂鬱,“真狡詐。”
哈迪斯握緊他的手,聲音中隱含笑意,“過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