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屹看著帶著驚歎表情陷入沉思的眾人,開啟另一張圖紙,打岔道:“宛宛還做了城牆和城區規劃,一起來看看。”
新上任的縣丞秦君洛一看,立即指著城牆圖示道:“城牆圍住整個燕雲縣,耗費太重,目前不是很有必要。”
楚翊略一沉思,道:“縣城領域寬廣,且大都是荒地,就算把現在的一萬多人口全部納入城中,再翻上一倍,也暫時用不上這麼大的城池。”
他看向蘇雲宛:“要不這樣,咱們先建一圈內城牆,剩餘勞動力用於墾荒。現有的熟田太少,完全不夠分。”
蘇雲宛也知道目前人力有限,點頭道:“那我們先做個總規劃,再根據輕重緩急逐一實現,不要求一步到位。外城牆方面,就先用籬笆牆替代。”
一提到籬笆牆,秦君屹就笑了:“昨夜有一夥小規模的胡人偷襲,被北邊那一排荊棘擋住去路,只好從留出的豁口入內,讓巡邏的將士們逮個正著。”
“這麼快就發揮作用了?!”蘇雲宛驚喜道。
秦君屹:“是的,我已讓人去修建一所監獄,這些入侵的敵寇,一經抓住,就讓他們夜宿監牢,白日就戴上鐐銬去山裡開路。”
“人盡其用,挺好。”蘇雲宛對視笑了。
楚大公子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規劃圖上,突然“咦”了一聲,“縣衙的位置尚未定下?”
蘇雲宛笑道:“我專門等咱們的縣令大人來確定。”
楚翊笑了笑,也沒客氣推脫,指向中間位置:“就在這吧,四方的百姓若有要事,也方便來告。”
眾人毫無異議,蘇雲宛又道:“那就去各處調集青磚大瓦,咱們蓋個氣派點的官署。”
“我家預定的青磚瓦片可以先拿去用。”秦君屹支援道。
楚延心中暗歎:有財大氣粗的秦家夫妻倆,還怕什麼事兒辦不成?
窗外北風呼嘯,書房燈火通明,直至夜班三更才熄。
楚家眾人離去前,蘇雲宛從抽屜(空間)取出兩種藥物,“我調製了一些藥泥,你們帶回去,把這白罐裡的藥膏抹在刺青上,一日一次,連用三日,就可以洗去額角的墨印,留下紅疤。隨後再用這藍瓶的藥粉塗抹在疤痕上,也是一日一次,慢慢就好了。”
“太感謝了!”楚大公子欣喜地接過去。
蘇雲宛笑道:“先別忙著謝,要除去深入肌理的墨水,非猛藥不能起效。這些藥帶有少量毒性,會有明顯的刺痛感,你們要忍一忍了。”
“能洗去恥辱的痕跡,再疼也是值得的。”楚翊這幾天接受了太多平民異樣的眼光。
他倒是豁達,沒往心裡去,卻也不想治下百姓因為這而不服從管制。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採用暴力手段。
次日一早,楚家人挨個抹上藥泥,藥效當場發揮作用,疼得男兒的額頭青筋鼓起,女眷眼淚漣漣。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挨個上刑了。
一刻鐘後,痛感漸去,女眷們拿出銅鏡對照,只見金印上原有的墨色變得紅黑相間,有人擔憂道:“要是墨色沒了,紅痕卻消散不去,那可怎麼辦?”
與蘇雲宛有過接觸的楚菲菲十足信任道:“這些藥出自秦夫人之手,一定管用。”
楚老夫人點頭:“秦夫人等閒不出手,可哪次她製作的藥物,不是效用驚天?”
眾人想起那治療疫病的特效藥,心裡有了底。
當時她們之中也有幾個人染上疫病,由於秦楚兩家姻親關係,不用等重症,就用上了特效藥,很快就治癒了。
想到這事,楚家某個兒媳婦就打趣楚菲菲:“菲菲,母親給你定的親事,真是頂頂的好啊!”
楚菲菲臉頰一紅,嬌羞地埋下頭,往嫡母身後躲了躲。
她雖然是庶女,但親孃是楚夫人的陪嫁丫環,又是楚夫人主動送給她夫君固寵的,因此與其他庶女略有些區別。
楚夫人憐惜地撫了撫她的頭,“君宇現在加入親兵營,等閒回不了家,菲菲年紀還小,不急著成親。”
楚老夫人卻道:“可以先不成親,但定親卻該儘快辦了。秦家勢力如日中天,還是早早定下來安心。”
眾人聽了心中一驚,楚菲菲更是忐忑不安。
“那兒媳尋個機會,跟秦家提一提。”楚夫人當即應下。
秦家過去比自家門第高,到現在即便自家脫罪,也遠遠比不上秦家。
即便幾個兒子被任命為燕雲縣的官員,也只是為秦家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