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宛,怎麼樣?”秦君屹雙目赤紅,急聲問詢。
蘇雲宛收回針套:“她這是一時氣急肝火上擾,從而造成氣血失調,引發中風。好在搶救及時,沒到藥石惘聞的程度。你讓人用內力協助疏通全身經絡氣血,能好得快些。”
秦君屹自己的內力不能現於人前,只好讓伍少寒給老夫人輸送內力,一顆提著的心慢慢回到原處。
“宛宛,謝謝你。”秦君屹深邃的眸光落到蘇雲宛臉上,面色頗為動容。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妻子是如何的愛憎分明。
他本想請附近的大夫延醫問藥,再廣尋名醫,等哪天祖母和宛宛的關係緩和了,或者實在沒辦法了,再請她出手相助。
現在宛宛直接出手,能讓祖母能少受不少罪。
蘇雲宛的臉上神情微微羞赧,“沒什麼。”
她原本可以做到更好更快地治好老夫人,但是鑑於之前的矛盾關係,她只願採取以傳統醫學手法為主,再輔以些許異能的方式,讓對方慢慢好起來。
而這,還是看著她給出了休書和身為秦君屹祖母的份上,換成別人,真要是對立關係,她能冷血地看著對方去死而無動於衷。
在末世的大熔爐中,能保留一點善念已屬不易,她早已沒了熱心腸。
秦君屹透過她的微表情,大致猜測出她心中所想,心中頓時酸澀得發疼,不顧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一把將她攬入懷中,耳鬢廝磨,“宛宛,能得你出手,已是我和祖母的榮幸。”
楚家營地,正在打坐的楚翊收回目光,心中滋味難辨。
“看出什麼了?”同樣打坐的楚紹問道。
給秦家送藥回來後,楚紹便讓大兒子率領眾男兒去別處空地練武,自己和六兒子留在營地暗中觀察秦家動靜,以驗證某種想法。
果然,沒過多久,他們就看到秦沐推著輪椅上的人避開人群。再次回來後,秦家的主導者從秦沐迴歸到秦君屹身上。
很明顯,後面歸來的才是正主。
楚翊苦笑一聲:“父親,您已心中有數,何必再問。”
“臭小子,我問什麼你答什麼!”楚紹一個大巴掌重重落向楚翊側頭。
楚翊趕忙舉起雙手,十指交叉護住頭,最後掌力落他手臂上,立即叫嚷起來:“啊痛!父親,您怎麼動不動就揍人呢!”
“那是你欠揍!”楚紹吹鬍子瞪眼道。
“嘿嘿。”楚翊訕笑著放下手。
都說小棒則受,大棒則走。放在楚家,那是大棒小棒都得乖乖受著,誰要敢逃,楚紹會教對方知道什麼叫加倍嚴懲。
唯有楚翊敢捋虎鬚,在小棒襲來時偶爾反抗一下。至於大棒,他曾經逃過不止三五回,沒有一次能僥倖逃過更為狠厲的嚴懲。有了血與痛的深刻教訓,漸漸地,也就不敢輕易挑戰父親的權威了。
楚紹冷哼一聲,又道:“你去打幾隻獵物回來,中午讓你娘和嫂子們好好做幾個菜,宴請秦將軍。”
“好嘞。”楚翊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和灰塵,去跟自家女眷說了一聲宴請之事,而後朝秦家走去。
秦君屹一聽他說明來意,立即知道楚翊和他父親肯定識破了零七的替身,他不動神色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楚翊朝蘇雲宛望去,輕笑道:“我家幾個嫂嫂的廚藝不是很高,還望夫人莫要見怪。”
蘇雲宛眉眼一挑,隱隱含笑:“怎麼,難不成要請我當幫廚?”
“哪有讓貴客下廚的道理,我一會上山找找野味,你跟秦將軍喜歡吃什麼,我去尋回來。”
“我也去。”
蘇雲宛話音剛落,就見秦君屹刷地一下看過來,幽深的目光充斥著不悅。
其他秦家人的目光也聚焦在她身上,欲言又止。
蘇雲宛卻絲毫不理會,她本就不想回來,如今事情已了,再去山裡鬆快鬆快有何不可。
秦沐左右看看,出聲打破僵持的氣氛:“大嫂,我也一起吧,好久沒上山打獵了。”
“還有我,我想看看有什麼好吃的野果子。”秦若姍應和道。
蘇雲宛輕笑點頭:“行啊,還有誰想去的,都可以一起。”
秦君屹越發鬱悶,祖母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他得陪護在一旁,根本走不開。
林氏同樣要留下照顧老夫人,也只好叮囑女兒在山上要小心避開蛇蟲鼠蟻。
楚翊目光一閃,笑道:“那你們等等,我回去問問我家還有誰一起去,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