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跑那麼快,仔細摔著。”
溫熱的氣息撲在耳側,引起陣陣酥麻,低沉性感的嗓音彷彿有魔力一般,蠱惑人心。
蘇雲宛掙脫懷抱,白了一眼:“你不擋道,我能摔著?”
秦君屹怕傷著她,不敢強抱,只好鬆手道:“你如今是雙身子,得多注意些。”
蘇雲宛撇開頭,冷哼一聲。
“宛宛,對不起。”秦君屹眼中充滿了愧疚和自責:“我不該朝你發火,引起這一連串的誤會,還差點讓人鑽了空子,釀成大禍。”
蘇雲宛緊抿著雙唇,不發出任何聲音,睫毛顫動,似乎在壓抑著什麼。
良久,她才沒好氣道:“那你就好好控制你的情緒,別搞得像火藥桶似的,一點就炸。”
秦君屹一臉鄭重點頭:“我會的。”
蘇雲宛沒再多說,繞過他離去。
會與不會,都要靠日後的時間來驗證,可不是說說而已。
至於吵架中說出的那些傷人的氣話,她並未放在心上。
一方面這次爭執是她有錯在先,因顧慮重重而一拖再拖,連老天爺也看不下去了。
另一方面按目前秦君屹表現出的態度來看,若有一朝一日她想帶孩子離開秦家,他必然不讓。
但他不僅是不讓孩子走,而且更重要的,是不讓她離開,並不是所謂的“去母留子”。
其實有沒有孩子,都不影響他對自己的感情。
至於她自己,如今感情好就在一起,未來若有一天感情變淡,那到時候再說。
她應該試著相信他,而不是為了尚未發生的事而過分擔憂,轉而影響現在的生活。
只是秦君屹好的時候千般柔情,不好的時候萬般震怒,這種精分似的情緒,她可消受不起。
若不一次性給足教訓,日後還會再犯這毛病。
書房中,秦君屹仰靠在椅子上,陷入沉思。
作為一名領兵之將,他一向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無論遇到何種困境和危機,都能處變不驚、左右局勢,從而戰勝敵人。
可不知道為何,到了宛宛面前,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斤斤計較、心胸狹隘,毫無大將風度。
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牽動著他所有的心緒。
曾經他不能理解,為何秦沐會為了一個女子,敢忤逆父親,做出私奔的行為。
現在他終於明白,何為愛之深,情之切。
若父親還在世,對他與宛宛棒打鴛鴦,他也會不惜一切代價做出反抗。
但他千不該萬不該,將負面情緒發洩到宛宛面前。
他不能讓自己的愛意變成一把枷鎖,套在宛宛的身上。而是尊重她,信任她,並給她應有的自由空間。
只有這樣,他才能留住如風如雲般的妻子。
“來人,叫趙永福過來一趟!”
蘇雲宛回到後宅,聽到廂房裡秦若嵐哭得死去活來的聲音,只駐足片刻,就轉身回屋。
經此一事,秦若嵐總該明白什麼叫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擔後果了吧。
身為秦家長房嫡女,若日後還跟她娘一樣,那誰也救不了她了。
剛回房喝了杯茶水,趙永福求見。
行禮之後,趙永福道:“夫人,主子打算派人去採買食材,您有沒有想吃的,奴才列個清單。”
“最近沒什麼胃口,你看著安排吧,對了,酸味的多備一點。”
“是,奴才告退。”
趙永福作為皇宮御膳房的主廚,經常得到皇上和後宮娘娘們的賞賜,謝恩多了,也就把“奴才”二字說順口了。
他們一家已經看出秦家被朝廷暗害的處境,如今成了秦家奴僕,算是另擇其主,自稱“奴才”也沒什麼不對。
只是蘇雲宛聽得頻頻皺眉,不想貶低趙氏姐妹一家。
可知人知面不知心,就算她與兩姐妹有情分在,也難保她們的父母不會背叛秦家。
如今時局特殊,不是講仁義道德的時候。
不過他們要是能忠心不二,那到了幽州城,她再將賣身契還給他們,放他們自由。
*
姜小六剛走進落腳的宅院,就被一個姿色出眾的美嬌娘攔住去路:“姜差爺,剛才那男人是誰呀?”
“你問這個做什麼!”姜小六皺著眉頭,大腦警鐘作響。
蘇伶害羞地低下頭,嬌聲道:“奴家晨時見過他一面,好奇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