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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終南劍客夏平江坐下之後,上半個身子迅速地搖動起來——起初頗輕微,越到後來搖動越是劇烈。

剛開始,簡直看不出是什麼名堂。明眼人,如五柳先生、無為庵主卻立刻看了出來。

夏平江這番搖動,看來是無意的動作,其實暗含深刻之意。

只見他先是左肩上搖動七下,接著右肩下沉七下,上七下七,暗合著“七七”之數,一明一暗,其內大有文章。

果然,這番動作之後,眸子倏地大放光明。

只是這種目光較諸向陽君的目光,大大有異。

向陽君的目神看上去灼如火炬,只一注視即顯現出咄咄逼人之勢;而終南劍客夏平江的一雙瞳子,雖然看來一樣光亮,卻無絲毫灼人之勢,恰如中秋之月。

然而,對於向陽君來說,像是遭到了極度的痛苦。

——他那看來固若磐石的身子,忽然震動了一下,那張臉像是染了“血”似的紅。

看到這裡,高踞磐石的五柳先生,臉上現出了一絲笑容,判斷出夏平江略佔上風。

就在這一剎那,向陽君用力地挺了一下上身,鼻子裡發出了一聲長哼,圓瞪的瞳子陡然間光華大盛。

對面的夏平江,當即現出難以招架之態。

他身子跟著起了一陣劇列的搖動,甚久之後,才保持住原來的坐姿。

就在這個時候,向陽君陡然拔出了長劍,劍光一閃,耀眼生輝。

這口劍在他手上不過是轉了一轉,遂又插入眼前泥土之中,然而卻由劍身上又射出一道強烈的劍光,射向夏平江的面門。

夏平江原來已現出難以支援的神態,這時再吃一記對方強烈的劍光,全身頓時起了一陣劇烈的顫抖,倏地偏過頭來。

向陽君一聲朗笑,即抱拳道:“承讓!”

夏平江略為閉了一下眸子,兀自面現驚惶,站起來向著向陽君拱了一下手,道:

“閣下太陽神功,當世無匹,在下確是難以匹敵,甘拜下風。”

他緩緩回過身來,向著高踞在上的五柳先生拱了拱手,苦笑道:“在下無能,有辱臺愛,金少俠神技驚天,足可繼先生領袖武林,如果先生別無異議,那根領袖海內二十八門戶的‘權杖’應交他保管,先生之意如何?”

五柳先生略一思忖,即點了點頭,道:“此事理之所當,老朽原應如此。”

言罷雙手解下系在背後的一個五彩錦匣,錦匣之內建有那根用以象徵一代“武尊”

的權杖。

五柳先生目視著這個錦匣,內心不無深慨,緩緩抬起頭來看著向陽君,道:“金少俠武功蓋世,受此‘武尊玉杖’可稱當之無愧,惟希稟奉此杖,為蒼生造福,不負眾望所託。”

向陽君未及答話,即見一旁高座上的那個老尼姑無為庵主一聲冷笑道:“且慢!”

話聲一落,面前灰色人影一閃,帶出了一陣衣袂飄風之聲,那個無為庵主落至近前。

此舉甚是出乎眾人意外。

五柳先生收回錦匣,十分驚訝地道:“庵主有什麼高見?”

無為庵主雖然前番與尚萬近動手,左肩窩負有劍傷,惟因傷非要害,服藥止血之後已無大礙。這時猝然插手,自然不是什麼好兆頭。

就見她一張瘦削的黃臉上滿是怒容,那雙深陷的瞳子,向著側面的向陽君瞟了一眼,遂轉向五柳先生。

“五柳先生且慢。”無為庵主緩緩地道:“關於此事,貧尼有幾點置疑。”

五柳先生微微頷首道:“庵主有話請問,老朽知無不言,洗耳恭聽。”

無為庵主冷笑道:“豈敢——貧尼只是有感施主保有的這根‘武尊玉杖’意義至為深長,如任其落入外人之手,顯然非當。”

五柳先生白眉微微一顰,訥訥道:“庵主的意思是……”

無為庵主“哼”了一聲,道:“貧尼之意,這根五杖是不能假手於一個我等認識不清、甚至於不能信任之人!這件事未來可能產生的嚴重後果,施主豈能不知?基於正義,貧尼不得不言。”

五柳先生微微一怔,苦笑道:“庵主之言不無道理,只是這位金少俠是奉帖而來,以武奪魁,並無不合情理之處!”

無為庵主哼了一聲,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貧尼所指並非武功而言,乃是為人操守的品質。”

五柳先生心知這個老尼姑的難纏,只是眼前她針對著向陽君這個主兒,顯然大為不智。

由於方才目睹過向陽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