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只是信個五成,事隨境遷,還是再行觀察才能做定論。
朱子期過來只是撤消汝陽王之前下達的指令,深知這會兒葉旭堯無論是與馬方兩位朝廷官員還是葉家的人都需要詳談,自己在此並不太方便,哪怕他們即將成為一家人。
因而,他朝葉旭堯拱了拱手,“葉侯爺,在下先告辭了。”
葉旭堯沒有留他,只是淡淡地拱手一回禮,目前對方躍上馬然後領著人走遠。
看到沒有了汝陽城的人看著,馬大人這才上前迎著葉旭堯進門,“葉侯爺總算是來了,下官都望川秋水了,若是侯爺再遲一步,只怕這局面就要失控了……”
葉旭堯看了眼馬大人一副熱淚盈眶的樣子,略嫌誇張,想想此人堅守在這兒也將近十年了,倒也無可指摘,畢竟這職位不好做,遂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馬大人見狀,初時愣了愣,隨後是真的熱淚盈眶,這個年輕的侯爺這無聲的安慰戳中他內心的軟肋,幾乎略有哽咽地道:“下官在此是為聖上盡忠倒也沒有什麼可抱怨的,只是……真苦啊……”
所有的一切都不足以向外人道,不是此中人不知道做夾心餅的痛苦。
“你之辛苦,聖上都知道,馬大人這麼多年來盡忠職守,回頭本侯必向聖上請旨犒勞馬大人。”葉旭堯道。
馬大人聽到這聲承諾,哪裡還真的哭出來,不過心下卻是觸動不已,拱手行禮道:“下官謝過葉侯爺。”
方漸新與這馬大人相處了一段時間,兩人談不上是知交好友,但也沒有結下什麼化解不開的冤仇,對於馬大人這誇張的舉動,他只是冷眼作壁上觀。
待得進廳坐下,他方才朝葉旭堯施禮歉意道:“出行前,下官曾向葉侯爺許諾會照顧葉姑娘,說來慚愧,若非葉姑娘機警,下官早就無顏面對葉侯爺……”
說來那次“捉花賊”事件讓他羞愧至今,雖說向葉蔓君道過歉了,但是真正面對提攜他的葉旭堯還是難以交差。
葉旭堯對這件事只知道個大概,此時他只是接過馬大人畢恭畢敬奉上的茶水輕茗了一口,並沒有第一時間對方漸新和顏悅色,在朱子然一事上,方漸新確是犯了大錯,身為官場的老油條還被人幾句假仁假義的話騙去,方漸新還是有失他的重託。
看到葉旭堯是這麼個態度,方漸新的額間滲出冷汗,他是有犯錯,只不過葉旭堯能和顏悅色地對待馬大人,為何到了自己這裡就會如此嚴厲?只不過這樣的差別對待他不敢有意見,只能一直彎腰維持行禮的姿勢。
好半晌,葉旭堯方才放下手中的茶碗,輕語一句,“方大人無須如此自責,事過境遷,方大人以後多多注意便是。”
這話明面聽來沒有別的意思,可方漸新卻是知道葉旭堯對他不滿,今後他想要靠葉家青雲直上怕是困難了。這些隱秘心中知曉,嘴上卻是不能直言,只能苦笑地道:“謝過葉侯爺的諒解,下官往後必定引以為鑑。”
馬大人看到這裡,突然慶幸自己最後選擇了朱子期,很顯然葉旭堯對他滿意很大程度是他呈給聖上的秘折裡對朱子期的評價以及推薦,這回他真是走對了這步棋。
前邊男人們正在商量要事,後邊院子裡的林瓏遣退馬蘭氏,聽說丈夫已經回到前院,又忙讓葉明瀾與葉旭融前去相見,反正後兩者早已是按捺不住,起身行禮後就急忙離去。
“看他們猴急的。”她笑著打趣一句。
“瀾二叔與融弟二人久未見到大哥,這番事情頗多,自然有許多話要與大哥說。”葉蔓君倒是解釋了一句。
“我曉得,不過是說說玩笑話罷了。”林瓏伸手輕輕地拍了拍葉蔓君的手,畢竟之前的議題過於沉重,所以說幾句玩笑話緩和一下氣氛。
葉蔓君面色有幾分羞紅,“大嫂別見怪。”頓了頓,又拉著林瓏起身,“走,大嫂,我陪你到馬伕人給你與大哥收拾出來的院子去看看,可缺些什麼,趁這天色還未黑,我們也好添置。”
這裡是葉蔓君的住處,林瓏也想著過去看看今夜落腳之地,所以這小姑的話正中她下懷,“那敢情好,走,小姑,你給我帶路。”
葉蔓君掩嘴一笑,“就算大嫂不吩咐,我也正有此意。”
在離開之前,林瓏不忘吩咐辛大娘把那盤梅花餅與死狗安置好,這是重要物證一定要保護好,這朱陳氏不知道會不會有別的舉動,所以懂武的辛大娘最適合看守證物。
辛大娘拱手道:“大奶奶放心。”
她自己也曾被別人暗中下藥,生平最恨這樣的下作的手段,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