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入資豐盛德之時,他百般感激她,可當真的與這公主打了數次交道後,受夠了她皇族公主的脾性,心裡越發是反感她,就這德性,怪不得早早將丈夫給剋死了,他不無惡毒地想著。
“公主,這銀兩又短缺了,小的沒有辦法這才前來求見公主……”他沒繞圈子,忙表示缺資金。
長公主的眉頭緊皺,“怎麼又缺了?周當家,這前前後後本宮都投進了幾萬兩銀子,你到底是怎麼做生意的?本宮不是聽說生意極好嗎?那還週轉不來?你若不懂如何做生意,那本宮就指派旁的人去做,省得你拿本宮的銀子去打水飄……”
周當家聽著這不滿之詞,心裡氣得直罵娘,面上卻是做出謙卑狀,“公主,當初小的就說過這打折不是長久之計,剛開始確實能吸引人進來買,但時間一長,我們根本不賺錢,再說現在這原材料價格不知道為何升得特別厲害,成長又提高了一大截,而我們豐盛德的存貨實在有限,之前拿的銀子都用去進原材料了……”
他還沒有說完,長公主已是怒得一拍桌子,“你這是在指責本宮嗎?姓周的,別以為本宮抬舉你,你就能在本宮面前大放噘詞,本宮可是聖上的親姐姐,不是你這般的升斗小民。”頓了頓,“既然降價不賺錢,那就把價格調回來……”
周當家不由得苦笑,這降價降得狠了,如今又調回來只怕客源瞬間會減少,“長公主,事已至此,我們只能慢慢調價,如果一味的又把價調高了,這顧客會更少……”
“是你告訴本宮不賺錢的,本宮入資你這豐盛德日的就是要與玉膚坊唱對臺戲,本宮要你做的就頂死玉膚坊,不是別的,不過照目前來看,玉膚坊確實是門可羅雀,這價調回來也沒關係,本宮的錢又不是大風颳來的。”
長公主想得很簡單,豐盛德大降價幾乎吸引了全京城的女眷,那玉膚坊不就得虧本?一想到林瓏正頭疼得緊,她的心情就一陣舒暢,這臭丫頭也該嚐到點教訓才是。
周當家不由得眼珠子都睜大了,這長公主到底不是生意人出身,目光竟然如此短淺,他苦笑道,“長公主,事情若是這樣就好了,那我們也無須擔心那麼多,事實上我們降價吸引的都是普羅大眾,上流社會的夫人們都還是集中在玉膚坊買東西……”
換言之,玉膚坊的平民貨銷不動,但高階貨依舊好賣,這就足夠保證玉膚坊的利潤,畢竟平民貨的利潤空間極小。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那豐盛德重新開業之時,本宮給你帶去了全京城所有有頭有臉的夫人們去恭賀,你倒好,竟然沒有趁機拋攬到客人。”長公主立即發難,在她的眼裡,這都是周當家的錯。
周當家心裡直罵娘,但面上卻是越發的小心謹慎,“長公主此言差矣,那些貴夫人並沒有再回頭買我們豐盛德的胭脂水粉,畢竟這貢品的名頭落在玉膚坊的身上,我們豐盛德拿什麼與別人比?”
他說這話時一直拿眼去偷瞄長公主的神色,其實說白了他想要的還是那貢品的名頭,這才是豐盛德東山再起的機會,不然再如何做也鬥不過玉膚坊。以前被玉膚坊搶去宮廷貢品的名頭,他是無奈才沒動歪腦筋,畢竟他的後臺比不上人家,可現在不同了,長公主是皇上的親姐姐,這幫他拿回這貢品的名額應該容易得很。
長公主的眉頭皺得更緊,她在宮裡住了這麼些日子,哪裡不知道整個後宮都處於蘇梓瑜的手掌中,她要換下玉膚坊讓豐盛德上,真心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這些話她是不會直白與周當家講的,她不能讓這個男人看出她此刻的外強中乾,沒有人比她更明白如今的後宮誰的權利最大。
“這事你且聽我的吩咐,把價格調回來,不能再虧了,至於貢品的名額,本宮就算要動手也需要時間,急不來的。”
周當家聽到這話,心裡細細地分析著,看來長公是真的動心要幫他了,不管如何,這都是機會,而他是商人,一向不介意多耗些時間。
“那小的謹遵公主的命令。”
長公主見到事情談得差不多了,不太耐煩地揮揮手讓他退下去,她現在為了女兒的婚事還要操心呢,至於那商場鬥爭,若非厭惡極了林瓏,她是不會也不屑於與商家打交道,這是降低她的身份之舉。
周當家哪會看不出來長公主眼裡的蔑視,袖下的拳頭握得死緊,恭敬地行了禮後方才退出去,一出到外面離了長公主府下人的眼睛,他不屑地吐了口口水,“我呸!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寡婦一名。”
她瞧不起他是商戶,他還瞧不起她是寡婦呢,誰比誰高貴啊,不就比他會投胎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