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頭聲不絕於耳,地面上很快有了斑斑血跡,早知有這後果,還不如被刺客刺死了之,至少這樣還能為自己為家族搏個好名聲。
朱翊並不理會這群女人的苦苦哀求,一想到他的妻子和兒女在危險當中,而這群女人卻只顧自己,沒要她們的命已是開恩了,這群貪生怕死之輩留來何用?
太后面色很冷,“哀家審她們也審得乏了,不過在回宮之前先去看看皇后吧,她還懷有龍種,沒有閃失就好。”
“母后放心,太醫說只是略動胎氣,吃上幾帖安胎藥就會好的。”朱翊起身走到母親的身邊,親自扶她起來。
太后唸了一聲佛號,“這是不幸中的大幸。”
皇帝扶著太后從丹陛上走下,不想進冷宮的德妃膝跪上前,一把抱住朱翊的小腿,哀求道:“皇上,念在臣妾伴駕有功的份上,給臣妾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可好?臣妾別無所求,一日夫妻百日恩……”
朱翊不聽這話猶可,一聽頓時冷哼一聲,伸腳就將德妃踢開,被踢倒在地的德妃嘴角流下一串鮮血,“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過是個妾,如何當得朕的妻?一個玩物也敢以朕的妻自居,德妃,你是不是不見棺材不流淚?”
德妃蒼白著臉,再沒有比這樣的言語更傷人心的,她為他奉獻了青春,到頭來得到的卻是一個玩物的稱號,“臣妾於皇上而言真的沒有半點意義?”
“意義?你不配與朕說意義。”
那些火熱的畫面在他冷漠的面容下顯得蒼白不已,一直不肯正視的現實,如今卻是非得承認不可,在家中的她是母親手中的寶,在這宮廷裡面她卻是沒有根基的飄萍。
德妃淚眼模糊地看著這無情的男人漸漸離開她的視線,想到高凝珍玩過的把戲,她不死心地大喊,“皇上,太后娘娘,臣妾懷上了龍種……”
聽到這句話,第一個回頭的是太后,曾經在這個問題上,她被高凝珍愚弄過,所以現在一聽到妃嬪自稱有孕,首先不是高興,而是懷疑。“你何時伴駕?”
“最近都有。”德妃抬起頭來回答,目光更是飄向皇帝,希冀他不要否認。
太后立刻轉向兒子,“你最近有寵幸她?”兒子有多久沒踏足後宮,她是知道的,不過德妃也不像是撒謊的樣子。
朱翊嘴角一撇,倒也沒否認,“是有過幾次,但兒臣都沒留下龍種,她不可能受孕。”
對於宮廷避孕的手段,太后是知之甚詳的,聽到後,再看向德妃的時候面上滿是怒火,“哀家最恨有人拿這個來矇騙哀家,來人,拖這女子下去重打二十大板,立刻扔到冷宮去。”
德妃的眼睛睜得很大,在太監要上前來拉她下去受刑的時候,她還大嚷,“不,太后娘娘,我真的懷孕了,真的,您讓太醫來把脈……”
太后不為所動,很快轉身離開。
這一夜,皇宮裡面到處都是哭聲。
這個處置很快就傳到了蘇梓瑜的耳裡,只見她輕舀補品來喝,神情淡淡地道:“自找的,與人無尤。”
“這回宮裡又少了一部分人,娘娘,這更適合您安胎。”晉嬤嬤非常的高興,這回不會再有人使計來暗中加害自家主子。
蘇梓瑜輕摸腹部,眼裡一片慈祥,一會兒後,方才神色嚴肅地問,“那群假扮刺客的人都安置妥當了?”
“娘娘放心,一切都妥當得很,老奴這回已經佈置好了,會讓高凝珍來背這個黑鍋,反正她蝨子多了,也不怕咬。”晉嬤嬤笑道。
蘇梓瑜輕點了一下頭,對於嫁禍給高凝珍,她沒有半分內疚。
只有在牢裡的高凝珍大罵蘇梓瑜不是人,在聽到蘇梓瑜刻意遣人去告訴她所謂刺殺事件時,她就看得出來這是一場苦肉計,心裡對蘇梓瑜那是恨之入骨。
林瓏回到府裡的時候天色早已黑透,繡緞打著燈籠等在廊下,看到她忙上前,“大奶奶,您可回來了?太太正等著您呢。”
林瓏剛下馬車,在看到繡緞舉著燈籠過來的時候,她就知道這次回來晚了必要受葉鍾氏的責備,“我這就過去。”
她不是無故逗留得這麼晚,只要據實說出,葉鍾氏是不會為難她的,所以她一臉的從容淡定。
剛挑簾子進去,葉鍾氏的聲音就傳到耳裡,“是兒媳婦嗎?”聽來有幾分嚴厲。
林瓏忙整了整面容,這才踏腳進去,“婆母,我回來了。”
葉鍾氏坐在羅漢床上,葉蔓籽正孝順地給親孃捏肩膀,一看到這長嫂,擠眉弄眼地提示她待會兒小心回話,還朝自己的親孃努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