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薄,還請王妃不要與她計較。”
朱陳氏冷笑道,“一股小家子氣,憑這樣的娘還如何能生出個虎子來?我那可憐的兒啊……”
一提起死去的兒子,她就忍不住又哭了出來。
安側妃的嘴角暗地裡撇了撇,她不認為這安嬌能生出個什麼了不起的孩子來,只是現階段,她需要這個孩子來為自己的兒子鋪路。
看到朱陳氏大哭,她忙上前去假惺惺地安慰,“王妃節哀,世子故去,我們都難過著,可日子還要向前看,不能為此哭壞了身子。妾身那孩子頗為擔心王妃……”
“擔心我死掉,幫不了他上位當世子?”朱陳氏又不哭了,冷冷地目光注視著安側妃。
安側妃臉色大駭,這個王妃一向不按牌理出牌,“怎麼會?王妃為何如此想?王妃,妾身從來不敢欺瞞王妃,如果五爺成為世子,只要世子的遺腹子是個兒子,他日必會把這王位再給回世子一脈,妾身說得出這話,他日就必定實現,不然天打五雷轟。”
朱陳氏冷哼一聲,真是說的比唱的好聽,她就還沒見過把肉吃進嘴裡還能吐出來的,騙三歲孩子還差不多。
被這王妃盯著看,安側妃的臉色微微一變,幾乎都要撐不住臉上的表情,這個王妃雖然容易躁狂,但她一旦這樣看著你,還是令人頭皮發麻的。
“我既然答應了你,就會做到,我已經寫信回去給我孃家人推薦五爺當世子,至於王爺那兒,我也會去說項的。”頓了頓,朱陳氏又道:“我身為嫡母,只要我肯過繼他到膝下,這就名正言順地成為世子,那兩個雜種只能靠邊站。”
安側妃一聽,心下大喜,面上卻是不敢表露萬分,磨了這麼久,朱陳氏終於鬆口要將兒子過繼到她膝下,這對於她來說是再好不過的訊息。“謝過王妃,王妃,您放心,五爺一定會孝順您這嫡母的,為你養老送終……”
“得了,你不用在我耳邊嗡得令人受不了,就算我不過繼他,我死了,他也還得給我披麻戴孝,你可別忘了誰才是正宗的汝陽王妃。”朱陳氏並不為所動,她焉會將這些所謂承諾放在眼裡?
會扶持朱家五子,無非是她更討厭朱子期和朱子然,並不想看到他們的生母耀舞揚威的樣子,這讓她渾身都難受。
安側妃隱忍不發,這會兒不得不在朱陳氏面前做伏詆。
安嬌雙眼無神地看著地面,心裡盤算著自己的前程,這姑姑的話她同樣不信,若不是這姑姑慫恿,她也不會輕易地獻身給朱子傑,從而讓自己陷進這死衚衕裡面出不來。
三人各有心思,彼此之間並不信任,只是因為利益而扭在一塊兒。
待這姑侄二人離去,朱陳氏照例去給兒子守靈,看著兒子的棺材,她忍不住又垂淚。
下人勸了又勸,她還是徑自哭個不停。
汝陽王朱翌揹著雙手走進嫡長子的靈堂,站在那兒定定地看了好一會兒,他知道朱陳氏肯定聽到他的腳步聲,卻是連回頭也不曾,耳畔聽聞的仍是她的哭哭啼啼。
“好了,別哭了,我讓人算過,後天適合出殯,就讓子傑入土為安吧。”他道。
朱陳氏恨極他這種說話的口吻,他若是真的心疼兒子的死,就不會是這麼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猛然站起來,徑自衝到他的面前,睜著淚眼道:“不,他還不想離開我,朱翌,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無非就是嫌我的兒子礙眼了,想要讓那兩個小畜生上位罷了……”
“胡說八道。”朱翌不怒而威地道,對於這個嫡妃,他自認當初對不起她,可這麼多年他容忍了她多少的胡作非為,“你讓兒子一直停靈在這兒算是什麼一回事?”
“葉蔓君還一次都未來上過香……”朱陳氏幽幽地道。
“你想做什麼?她不來自有不來的道理,她與子傑還未正式拜堂,算不得是正經夫妻……”
“我不管那麼多,我兒停留在這兒這麼久,她連一次祭拜都沒來,這又於禮相合了?”
“她不正病著?”
“哈,你也信?”
朱翌深深地看著妻子,“不管信不信,她一個弱女子來到汝陽城,謹慎點倒也無可厚非,王妃,當年你前來汝陽城的心情都忘了嗎?”
朱陳氏的眼睛微微一縮,突然憶起那年她初進汝陽城時的小心謹慎,彷彿那是昨天才發生的事情,上一任汝陽王妃對她並不太和善,原本以為她可以與她親如母女,發現原來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
好半晌,她無力地扶著兒子的棺材,看著那白色帳幔隨風舞動,“讓她過來一次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