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梓瑜一看到林瓏這躊躊的樣子,心裡就“咯噔”一下,莫非是葉旭堯在江南賑災惹下了風流債?素日裡看葉旭堯也不是不靠譜的人,對妻兒那也是相當愛護,但有句老話說得好,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遠的不說,皇帝朱翊就是一例,人前看著正經得很,人後還不是色中餓鬼。
如果朱翊知道妻子此刻的想法,一定會嚴重抗議,那是以前,現在他都改好了不少,妻子還老是愛翻老黃曆。
“他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此時,她的表情相當的冷。
林瓏嚇了一跳,忙道,“義母,不是這樣的,我夫君沒做過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情,別的我不敢說,這點上他還是相當有操守的。”
蘇梓瑜這才鬆了一口氣,“這就好,我還真擔心他離你遠了就忍不住,哪怕現在江南有災情,但那兒可是歷來出名的銷金窟,少不了出名的花娘。”
林瓏對這點從來不懷疑的,葉旭堯在日常生活有潔癖,怎麼會看上那種地方的女人?“義母,您誤會了,事情不是這樣的,嚴格說來現在不過是我懷疑罷了,還當不得真……”
這會兒她沒有隱瞞,把自己懷疑長公主母女的事情說出來,這裡是蘇梓瑜的地盤,就算有別人的眼線也不可能進到如今她們說話的寢殿,所以她也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說完後,她少不得長舒一口氣,“我還是希望是我想岔了,可萬一這事真被我料中了,這後果光是想想我就徹夜難眠。”
蘇梓瑜輕拍一下林瓏的手,她是過來人,這心情再明白也沒有的,“你也別給自己太大壓力,萬大事還有我給你撐腰,她們母女倆若沒這心思那自然好辦,若真是存了這奪人夫的歹念,我自然不會輕易讓她們得逞。”
她的神色突然冷如寒冰,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人破壞了林瓏的幸福,這是她所不能容忍的事情。
“義母,有您這句話,我就安心多了。”林瓏這會兒眼裡已含淚,就算得了婆母的保證也還不能全然安心,畢竟皇權是不可違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蘇梓瑜伸手抱了下林瓏,女人的直覺一向很靈,有沒有真憑實據都不太重要,一如她當初就知道是高凝珍害了她兒女的性命,就是苦於沒有證據不能第一時間向高凝珍討一個公道,她也為此意志消沉了好幾年,如今想來還是唏噓不已。“孩子別擔心,萬事有我。”
林瓏伏在蘇梓瑜的懷裡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她想,這世上最好的母親就是蘇梓瑜這樣的,天塌下來當她兒女的人都不用發愁,“謝謝您,義母。”
“傻孩子,跟我還要說客套話?”蘇梓瑜不悅地輕嗔了林瓏一句,“你須記得一件事,我認得你做我的女兒,這輩子你都是我的女兒,我自然也會為你撐起一片天空。”一想到長公主,她的神色又更冷了幾分,“那個女人一向忒不要臉,不過現在世事時移,她還以為是當年的舊模樣,未免太天真。”
林瓏知道蘇梓瑜口中的那個女人指的是誰,看來自家婆母沒說錯,長公主與蘇梓瑜不和,姑嫂是僅次於婆媳的另一對天敵,所以她這回並沒有太過於吃驚,“不瞞義母,我也知道長公主這事或許不容易實現,但她到底是皇上的姐姐,我少不得要多有打顧慮。”
蘇梓瑜輕拍了一下林瓏的手,隨後譏嘲道:“不過是異母姐姐罷了,又不是一母同胞的,況且如今太后這樣子還如何給她出頭?她這一去江南都有十年光陰了,這麼些年濃厚的感情也會轉淡,這事你沒想得那麼嚴峻。”
她也不是吃素的,若連林瓏都護不住,她這個中宮之主也就沒必要再當了。
林瓏看蘇梓瑜神情淡定還頗有把握,心不由得大安,果然還是大樹底下好乘涼。“但願是我想多了。”
她也不希望與長公主母女對上,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蘇梓瑜這回卻道,“那是你想得太天真了,長公主那人的為人我再清楚不過了,當年那樣對待前人,她能有多少良心?依我看,是個良心被狗吃了的人,你且看著吧,老天遲早會給報應她的。”
這些話林瓏可不好介面,不過一想到周顯的元配夫人及其子女,她又覺得老天若不給長公主報應那就真的說不過去了,畢竟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就因她的嫉妒心理從而害人家枉死,這樣的人活在世上都是浪費米糧。
與蘇梓瑜透過氣後,林瓏的心頭大石終於放下一大半,她把能想到的人都打點好了,如今要做的就是嚴正等待長公主母女進京正面交鋒,她是不可能把自己的男人拱手相讓的,在這點上她立場相當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