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沒有半點緩和的跡象。
滕側妃聽了半晌,算是理順了來龍去脈,在這侄女到來哭訴的時候,她還沒有想得如此深入,現在再回想,才發現疑點重重。因而她的面容也嚴肅起來,“媛姐兒,你倒是快說啊,你可是我們滕家的人,如果你真的拉了你表哥的後腿,就別怪姑姑認理不認人。”
“我……我……”滕媛媛到這裡來完來是打算搏同情的,萬萬沒想到卻變成被這母子倆逼供的節奏,“我不知道……哇……”
她大哭出聲,希冀可以藉此躲過盤查與審問。
朱子期看到她哭,並不為所動,上前不客氣地提起她的衣領,讓她驚惶的雙眼與他直視,“滕媛媛,你別以為你一哭我就會鬆手,那個挑唆你這樣行事的人是不是朱子然派去的人?說?”最後大喝一聲。
這喝聲嚇得滕媛媛面色蒼白,似要呼吸不過來,這表哥一向為人是冰冷些,可也沒有這樣對待過她,現在這副宛如地獄使者的樣子讓她本能地恐懼,哪裡還記得自己對他的愛慕之情?
“期兒,你別這樣嚇你表妹,我們好好問她便是。”滕側妃到底還是心疼這個侄女,這人兒也是她從小看到大的。
“娘,你別插手。”朱子期連頭也沒回,徑自就對母親大聲道了一句,目光仍舊盯在滕媛媛那張俏臉上,“還是不說?嗯?”
威脅意味十足。
滕媛媛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她自幼就是眾星拱月般長大,這是頭一次被人逼到了牆角,心裡的驚悚越來越大,她忙飛快地點了點頭,生怕朱子期不放開她,又忙道:“是朱子然,表哥,我沒有撒謊,你快撒手……”
朱子期定定看了她半晌,相信她不敢對他說謊,這才把她甩到地上,他可沒有多少憐香惜玉的公子哥兒情懷。
滕媛媛一得了自由,連大氣也不敢喘,忙起來藏身到滕側妃的身後,這表哥現在的面容極其可怕,她嚇得渾身還在發抖。
滕側妃也面色難看,對這不爭氣的侄女是又恨又惱,可也沒想過要她死,遂忙打和場道:“果然還是容氏母子倆在使壞,我就知道他們二人都不是好東西,期兒,你趕緊去找葉姑娘解釋一下,省得她對你產生了惡感,倒向朱子然那偽君子的懷裡,這樣一來世子之位就會是他的……”
“娘,這事你別管,我心中有數。”朱子期面色很冷地道。
隨後就匆匆地掀簾走人,在這兒多呆一會兒,他都不保證會不會弄死滕媛媛這個蠢貨。
看到兒子話都沒說清就走人了,滕側妃一陣懊惱,隨後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家侄女,少有的冷聲道:“你最近就在家閉門不出靜思己過,還有,我怕是有段時間不想見到你,你就不要到王府來,你自個兒好自為之吧。”
“姑姑,我……”滕媛媛看到惹怒了自家姑姑,這時候才知道後怕,忙想要補救一番。
誰知道滕側妃大喊一聲,“來人,表姑娘要回府了,趕緊去備馬車,還有通知門房,最近一段時間不要放表姑娘進府。”
“是,側妃。”外頭的侍女應聲。
立即有人掀簾子進來拉滕媛媛出去,滕媛媛掙扎著,大喊著:“姑姑,您聽我解釋……”
無奈滕側妃現在正在氣頭上,哪裡會聽她解釋什麼?誰阻攔她兒子的前程,她就與誰拼命,哪怕是孃家的侄女?
朱子期站在窗前揹著雙手看著滕媛媛不甘心地被人拉走,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去找葉蔓君解釋,為這事解釋,他還丟不起那個人。
一想到要靠與葉蔓君的婚姻才能得到世子之位,他就握緊拳頭,一向自視甚高的他根本就不想憑藉著裙帶關係得到自己想要的,父親這決斷他並不贊成,無奈他的反對無效。
父親更是直接道:“你不贊成也可以,那就退出吧,能娶葉家嫡女的不只是你。”
退出?
他為汝陽城付出的比死鬼嫡兄要多得多,讓他拱手讓人,還是讓給虛偽至極的朱子然,他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二房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傳到其他各房的耳裡。
安側妃微眯眼輕啖口茶水,“這樣也好,還是我兒心計深。”
“可不是?三爺這麼一出手,滕側妃與孃家的關係必定會緊張,二爺與葉家嫡女又有嫌隙產生,怎麼算都是好事。”一旁的親信狗腿道。
安側妃斜睨她一眼,“這可不能出去亂說,現在人人都盯著這世子之位,我們自然不能束手待斃,無論如何要爭它一爭。”
她握著茶碗的手頓時一緊,眼神瞬間變得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