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身冷汗。
“難道又要以靈妙一子來結束苦戰?”
金破天蹙著眉頭,默默地自問道。
這種情況下,要麼雙方繼續廝殺下去直到分出優劣,要麼找到靈妙一子的棋眼所在,一子定乾坤。
然而靈妙一子可不是說找就能找到的,兩個年輕的對弈者無不細汗溼衫,不約而同地停頓下來,尋找可能出現的靈妙一子。
王午劍閉目深思,棋局已經深深地映入他的腦海中,棋盤上的空隙如同是浩瀚的能量泉源,在那悅目的金光上方,似有一龍一鳳正在疲命廝殺,爭奪能量補充體力、
忽然,朦朧的金光處,竟現出一片浩瀚的能量區,這一片區域恰好是兩家交接之處,龍若得之可騰天,鳳若得之比涅槃。
默默數了數自己的子目,王午劍微微一驚,眼下,雙方目數十分接近,如果能拿下那一片小區域,勝算就大了五成。
然而,王午劍終究是後手。
砰一聲清脆的響動,一枚黑子彷彿帶著沖天的魔氣般落在棋盤上,霎時間,棋像活了一般,落子處,驟然有一道黑光搖天直上,經久不散。
王午劍小吃一驚,沒想到他也主意到了這裡,必爭之地,豈有棄之之理?手起子落,鏗鏘有聲,一瞬間,一縷霸氣十足的金光猶如長劍般直指青天,與桀驁不馴的黑光依次相對。
兩縷光芒交替閃爍,最終互相吞併,在消失的一霎那,綻出無數璀璨的星光,奪人眼目,神聖的光澤罩在兩個對局者臉上,顯得無比神奇,猶如天將仙童一般。
又是一次僵持,兩道臥蠶眉微蹙,王午劍暗暗讚歎形如石頭的對手棋力高強,直到現在也沒有絲毫差錯,真不辱沒瀾烈國的圍棋神童的稱號。
“心思縝密,可你缺乏張力,既然你能做出強大的防守,那我就讓你防不勝防,不管你過去研究過多少姜氏棋譜,現在,就讓你親自嚐嚐‘龍伏**變式’的厲害!”
王午劍重重地提了一口氣,以慣用的思維去審視眼下的局勢,很快,腦海中閃過一個激靈,眼前豁然一亮,就在一個十分不起眼的角落上,有一處點睛之子,一旦點下去,便好比幫助大龍把尾巴從後刺入鳳凰的脊背,縱然不死,也讓它大傷元氣。
一道金光閃現,把金黃的棋墩點綴的更加尊貴。
石驚天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絲變化——兩道平滑的一字眉微微向內一蹙,顯然是吃驚不小。
遠處的金破天察覺到了他細微的變化,臉上傲慢的輕笑驟然凝固起來,石驚天是個不容易變色之人,與相處許久,只有當提到他父母之時才會有感情的波動,可此刻竟發生微弱的變化,顯然是這局棋不再他的掌控之下。
金破天連忙睜大雙眼,認真地審視著棋局,臉上的困惑逐漸得到緩減,可愁雲卻越來越濃密。因為黑棋僅有的優勢喪失了,而且,在賭棋時,雙方落子均不得超過一百二十子,也就是說他們各自還能有三手棋。
三手棋,定勝負!
石驚天的鬢角滲出了絲絲細汗,這局棋是他下的最艱難的一局,過去只需要把對手引入某一個圈套中,隨後便是單方面的屠宰,根本不用擔心他能跳出牢籠,可對面的棋手,讓他感覺到了自身棋力的限制,也讓他明白,原來使詐不是通往最高境界的途徑,而是一條迷途……
三子,漫長而又沉重,無論如何,都將改寫兩個天才棋手的命運!
“請對弈雙方洗禮!”
三子過後,一直做在旁邊的記譜員站起來,把嗓門提高一個調說道。
所謂洗禮,就是示意對弈者停止落子,彼此施禮以示對對手、對自己、對圍棋的尊敬。
接下來就是記譜員的活了,他得秉著公平的態度,認認真真地數出雙方的子目從而判決勝負。
驚心動魄的時候就要到了,樓內樓外一片肅然,甚至能聽到千米以外那天大街上的嘈雜聲。
“數子完畢,白棋一擺七十七子,以半目獲勝。
”
“什麼?半目險勝?”
金破天砰一下拍碎了椅子的扶手,蹭一下站起來,不可置信地喝道。
記譜員嚇了一跳,看著他那副殺人的樣子,嚥了一口唾沫說道:“棋局原封未動,您可以親自數一數!”
兩道濃眉一挑,金破天瞪了面無表情的石驚天一眼,步如流星地跨到棋墩前。
與此同時,四大護法為了防止他惱羞成怒突然傷害王午劍,不約而同地躍過來與他相對。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