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疼痛,一瘸一拐地追著。
他看見前面的樹林裡黑乎乎的,生怕黑皮逃走,一面追,一面大叫道:“黑皮,你給我站住,不然我開槍了。”
雷鳴阻止他已經來不及,生氣地說:“小瑾,你給我閉嘴,還嫌捅的婁子不夠大?你這麼叫,就不怕驚動了錢鐸?”
阿柏和小馬的車正停在小樹林裡。聽見小瑾的叫聲,見黑皮向他們跑來,忘記了雷鳴的囑咐,立功心切,一起跑過來幫忙,將黑皮撲倒,將其擒獲。
黑皮像一條死狗般賴在地上乾嚎。
他說:“你們抓錯人了,壞事都是錢鐸乾的,與我無關。我也是受害者。”
雷鳴說:“既然你是受害者,來這裡做什麼?”
黑皮說:“我只是想問他要點封口費。是他親口答應的,要我今天晚上來取。”
金林說:“少撒謊了,明明是你寫恐嚇信敲詐的。”
黑皮說:“那也是讓他給逼的。”
小瑾狠狠踢了他一腳說:“裝什麼孫子,給我起來。你裝野人,殺了我姐,今天,我一定要給她報仇。”
黑皮說:“冤枉啊,你姐不是我殺的,是錢鐸,我親眼看見的。”
什麼?芙蓉也是錢鐸殺的?雷鳴決定,立即逮捕錢鐸。
他對小瑾說:“黑皮就交給你了,如果再讓他跑了,我拿你是問。”
小瑾將黑皮緊緊捆住,將手銬的一端拷在黑皮手上,而另一端鎖在了自己腕上說:“叫你跑,這回看你往哪裡跑。”
雷鳴對大家說:“其他的人立即和我一起去抓捕錢鐸。”
就在他們抓捕黑皮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在夜幕的掩護下,偷偷開出了小區的大門,向大路疾駛而去。
大路兩旁的路燈閃爍,光線照進了車窗,照亮了駕駛人的臉。開車的人是錢鐸!
為了迷惑保安,錢鐸佈置了一個他在家的假象後,拿著錢走出家門,慢悠悠地向大門口走去。一路上,他的心忐忑不安,反覆想著怎麼對付黑皮。他的家住在小區的最深處,平時徒步走出來需要近十分鐘。可是,今天不知怎麼了,距離似乎一下子縮短了。雖然,他已經儘量放慢腳步,還是很快來到了大門口。
老奸巨猾的他沒有馬上出去,而是閃到了小區圍欄旁的樹從裡,樹叢的旁邊是小區的臨時露天停車位,停滿了一輛接著一輛的汽車,擋住了過往行人的視線,就算是路燈很亮,也不會引人注意。
他撥開樹葉,向大門口的那塊空地張望,想辨清黑皮所在的位置,以便採取下一步的計劃。沒想到卻看見了雷鳴他們的抓捕行動,黑皮落網了。他的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手裡的包掉在了地上,兩腿發軟,無力地靠在了身後的汽車上。
怎麼辦?他精心策劃的全盤計劃都由於黑皮的被捕毀於一旦。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雷鳴他們會跟蹤到了這裡。黑皮這個蠢貨不但被抓,還帶來了警察,下一個落網的就是他了。他該怎麼辦?兒子該怎麼辦?他快瘋了。
顧不了這麼多了,趕快想辦法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不能坐以待斃。可是,怎麼離開呢?既然他們能追蹤到這裡,就說明他們已經鎖定了我,就這麼貿然出去,說不定雷鳴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著他自投羅網。他不能冒這個險。
他像只熱鍋上的螞蟻,幾乎亂了陣腳。
不行,要振作。他扶著身後的汽車站起來,彎腰去撿包,覺得手上黏乎乎的,藉著路燈,他看見手上沾滿了厚厚的汙垢。他仔細一看,面前的這輛汽車上落滿了灰塵,看來是好久沒人開了。
如果開著這輛汽車出去,一定沒人注意。他想。
可是,沒有車鑰匙怎麼開呢?他急中生智,卸下上面的車牌,換在他的車上,開了出去。此時,正好雷鳴他們正第二次抓捕黑皮。
雷鳴召集了所有值班的保安,在他們的帶領下來到了錢鐸的房子,迅速將它包圍。房內燈火通明,可以清楚地聽見裡面電視機傳出的說話聲音。
保安說:“他在家。”
雷鳴他們埋伏好,讓保安上去敲門。可是,敲了半天沒人開。
金林覺得不對說:“不好,我們上當了。錢鐸根本就不在屋子裡。”
保安說:“不會吧,或許他出去散步了。”
金林說:“這明明就是唱得空城計,出去散步用得著把電視開得這麼響嗎?他又不聾。”
雷鳴當機立斷,破門而入。當他們進去時,房子中空蕩蕩的,沒有一人,只有震耳欲聾的音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