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體面的生活,還記著磁湖基地不?”
祝子山壓低聲音說:“別在外人面前提這些事,我當然要領你回去。今天就是來看看你的生活情況。我不在跟前,你要保護好自己,一有機會咱倆就離開這裡去磁湖。”
說著話,廟裡突然傳出一陣喧鬧。華安安聽出了馬修義淒厲的喊叫聲。他急忙一拉祝子山,說:“不好,鬧事啦。”
聽說有人來找華安安的麻煩,馬修義停止講課,手裡握著戒尺就跑到廟裡,正好撞見二剩子和炮爺坐在佛堂門外的臺階上耍潑。普泰告訴他,正是這兩人來找安安。三個人一塊出去的,卻只有這兩人回來,不知安安是否被打傷。
馬修義怒不可遏,大罵著二剩子,揮起戒尺沒頭沒臉地往兩個人身上亂抽。廟裡的香客連忙上來勸解,把三個人分開。
華安安跑到馬修義跟前。“表舅,他們沒動你吧?”
馬修義氣得渾身發抖,由於激動,嗓音都變了。“他們敢傷你一根毫毛,我老馬今天以命相搏。”
祝子山上來問:“這究竟怎麼回事?”
華安安說:“我也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昨天,他們約我去樓外樓和金子豪下棋。說定,我贏了,就輸給我一兩銀子。我輸了,就離開北京城,越遠越好。結果,我贏了。可是,這兩個地痞竟然追到廟裡來撒野,不分青紅皂白要趕我走。”
二剩子翻著白眼。“你胡說,分明是你輸了,還賴了金爺十兩銀子。我今天就是替金爺討還銀子的。”
祝子山說:“以我兄弟的棋藝,怎麼會輸給什麼金子豪?分明是你這無賴存心訛詐。我警告你,你再來無理滋事,小心要了你的狗命。”
二剩子撇撇嘴,說:“你算哪根蔥?穿一身官皮就想唬住爺?笑話,多大的官我沒見過。”
華安安說:“這位是當今皇上御筆親封的翰林院棋待詔,祝大人。”
二剩子頓時張口結舌,蔫了。
炮爺一晃胳膊,傻頭傻腦地說:“棋待詔算個**?有我拳待詔厲害?”
他的話剛一出口,跟隨祝子山的武官走上前,身子一甩,硬梆梆的刀鞘正砸在炮爺的眉稜骨上,頓時鮮血直流。
炮爺退後兩步,捂住傷口,問:“炮爺你也敢打?你是哪個衙門的官差?”
武官笑眯眯地說:“黃三太,聽說過嗎?”
炮爺“啊”了一聲,慌忙就跑。黃三太不依不饒,追著炮爺從院裡跑進佛堂,又從佛堂跑了出來。炮爺在院裡無處可躲,嚎叫著跑出燃燈寺。他的腦袋上已經鼓起了四五個大疙瘩。
二剩子想跑又不敢跑,只好換了一副笑臉,趴在地下給祝子山磕頭,說:“祝大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華安安問:“是誰讓你來的?”
二剩子說:“是我昨天見您掏出一個大銀疙瘩,一時財迷心竅,想欺負你外鄉人,所以才叫炮爺來的,沒有人指使。”
華安安不滿意,又問:“昨天下棋為什麼要趕我離開北京城?”
二剩子說:“我也不知道詳情,只知道是那位王先生託劉遠舉找高手對付你。”
“王先生是什麼人?他為什麼要趕我走?”
二剩子說:“這個小弟真不知道。容日後小弟向劉遠舉打聽清楚,一定據實相告。”
祝子山說:“你以後再敢打我兄弟的歪主意,我一個帖子就把你發配到莫斯科去。”
二剩子不知道莫斯科在哪,總之是個苦寒偏遠的地方。他不停地作揖,說:“打死我也不敢了,是小人無恥,小人以後改邪歸正。”
祝子山一揮手,二剩子連滾帶爬地逃離燃燈寺。
馬修義給祝子山深深地作了一揖,說:“今日多虧有大人相助,要不,這廟裡就不得安生了。”
華安安向祝子山介紹,這就是“表舅”馬修義,古道熱腸。當初要不是馬錶舅和普泰師傅收留自己,興許自己早就埋在亂葬崗子去了。
祝子山對兩位老人非常感激,說了許多感謝的話。
華安安把他領進自己的屋子,祝子山關上房門,從懷裡掏出一卷銀票,悄悄塞給華安安,說:“咱們返回磁湖的經費已經足夠了。這些銀票放在你身上,你要照顧好自己的生活。但是不要亂花,這是公款。”
華安安展開銀票一看,是四張五百兩一張的票子。他感覺有些眼暈,驚訝地盯著祝子山,伸出兩根手指。“兩、兩千兩?”
祝子山神秘地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