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事事,但在重大的問題上他那失靈時不靈的直覺總能做出正確的判斷。
“這樣下去,對任何人都不公平。 ”馮夜樞將視線移到遠方,“我已經錯了一次,不能繼續再錯下去了。”
孟煙池依舊睡得很熟,這番話他完全沒有聽到。只是希望去XT的路途不要太短,天亮得不要太快,就能多一些時間貪戀這溫暖。那顆瑪瑙紅豆被他掛在脖子上貼著胸口,既然不能讓馮夜樞知道,就把這份相思貼心安放,無人知道。
到了XT安頓下來之後,劇組馬不停蹄地就開始著手拍攝,幾乎沒有休整。XT這場戲是接著FH的戲份,拍的是懷純冒充新娘沉入水中,引出水底的妖魅。龍騎衛將妖魅制服,本來已經打到它煙消雲散,卻發現這妖魅竟然有一絲執念依舊縈繞懷純不去。龍衍本想將它徹底消滅,卻被懷純制止。
“阿衍哥哥,聽聽它想說什麼。”
那執念好不容易才凝成一縷青煙,將它生平一一道來。原來這妖魅當年也並未害人,卻在無意中愛上人類,因為對方一句承諾會娶她過門,竟然等了上百年。
人類壽命不過幾十年,百年之後,她等的人或許早就成了一抔黃土。但她始終絕望地在原地等著那人來履行他的承諾,年復一年,直到迷失了本性,看到有尋常人家嫁女兒,便心中生妒,才有了假冒神靈索取供奉的事。
說到最後,這執念已幾乎沒有了意識,只是不斷重複之前說過的話,卻緊緊繞著懷純不散。麒麟的慈悲天性登時又扛不住,轉頭哀懇起龍衍來:
“阿衍哥哥,我們就完成她最後一個願望,將她超度了吧。”
“可是……這妖魅已有上百年修行,不是這麼容易超度的。”
“她要的不過是一次風風光光的成親,我們把原委告訴鄉親,讓大家幫忙準備,讓她拜一次堂。”
懷純的方法一說出來,所有人都說好。這妖魅已經沒有實體無法行動,只能由他人代為拜堂,她將執念附在那人身上。至於一起拜堂的新郎官,只要到時候對她施以幻術,在她眼中是那等待已久的人,到時心願一了,自然消散而去。
只是這拜堂……由誰去呢?
龍騎衛個個都殺氣甚重,妖魅的一縷殘魂根本不敢靠近。找個凡人,又怕凡人身體承受不了妖魅的陰氣。
“我來。”懷純舉起手,對著龍衍笑得無辜,“她可以附在我身上,而且我也不怕陰氣纏繞。”
懷純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在龍衍身上,巴望著他提出反對。沒想到龍衍只是皺著眉頭想了幾秒鐘,竟然說了一聲,“好。不過為了你的安全,迎娶你的人,由我親自來扮。”
馮夜樞的扮相一出來,眾人全都驚呆了。
從來沒見過一個男人能將紅色穿得如此好看。
這場劇情本來應該是龍衍和懷純為了安撫水下洞府中千年執念所化的妖魅而假作成親。為了讓那妖魅散去執念,只能由懷純來充當新娘,因懷純的體質特殊,就算是隻餘一絲殘念的妖魅也能輕易附在他的身上。
原本大家還打算看馮夜樞的笑話——以馮夜樞的性格大概從來沒有穿過紅色,更何況是大紅的喜服,胸前還有一朵碩大的紅花。卻沒想到,那一襲紅衣穿在馮夜樞身上,反而將他那雙眼眸襯得更加幽黑。大紅豔色如火,映在那寂如深潭的眼中,不知是不是火光暖了那目中的寒,身著紅衣的馮夜樞就如重重玄冰覆蓋著熔岩,凜冽之中又有絲絲說不清的魅惑。
冥河邊的曼珠沙華若是如此,就算鮮血流盡,也叫人無法拒絕採摘的誘惑。
龍衍自己看不到自己的樣子,但見到扮作孃家人簇擁著馬上的懷純走來的時候,一個個都路出錯愕的神情,仍是有些不明所以。
白馬上懷純身著嫁衣,蒙著蓋頭,那嫁衣雖然是給女子準備的,懷純穿著卻還略有些嫌大,像是幼童穿著大人的衣衫般,腦袋垂得低低的不知在想些什麼。龍衍還當那妖魅已經附在了他身上,一時也不知如何答話。
“阿衍哥哥……抱我下去。”懷純的腦袋微微動了一下,像是不勝滿頭珠翠的重負,隨即便向龍衍伸出手去。想必是蓋頭遮擋了視線,頭上的鳳冠又太重,懷純一下子保持不了平衡,搖搖晃晃地就往前栽。
“小心。”
懷純的視線只能看到鼻子下邊那不過三寸之地,只見一片紅色襲來,下一秒就落入了自己熟悉的溫暖懷抱。
“新人可不能腳沾地!招晦氣的!”龍五扮演的喜婆盡顯八卦本色,揮舞著手中的喜帕像只花蝴蝶似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