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傳出……
藉著昏黃的燈光,可以看見窄小的房間裡僅見一桌一凳兩床,桌上點一盞黑乎乎的油燈,勉強照亮著三尺之間。房間雖小,不過卻能看出非常的整潔乾淨。
長凳上擱了一個破舊的竹籃子,竹籃子裡堆滿了各色的線頭兒,和閃耀著寒意的繡花針。一個身著樸素布衣,三十多歲的婦人坐在一張小床上,藉著昏黃的燈光在縫著衣服,一邊兒還時不時的與對面床上的少年說著話。
她語氣謙和,語調柔軟,說著一口晉西本地土話,聲音婉轉動聽:“樓兒,天色很深了,你不用陪著娘,早些歇息吧。你剛剛醒轉,大病未痊癒,多睡會兒對你有好處,為娘盼你能早些好起來,也不用為娘這般擔心呦。”
床上那少年嘴裡嘀咕的答應著,卻是沒有閉眼,他睡不著。不是氣溫太高或太沉悶睡不著,而是睡得太久,沒有了睡意。
微微側過頭去,看著這張有些淡淡皺紋兒和疲倦的臉,這張臉給他一種陌生而親切的感覺,不看不覺得什麼,一看著這張臉就感覺很親切,很溫暖。
“臭小子,盯著娘看什麼?娘都老了……”婦人抬頭與少年對視,嫣然一笑,自嘲的說道。
少年微微搖頭,“娘你才三十歲,怎麼會老?”說罷,他緩緩閉上眼睛……娘才三十歲,可是看上去卻要比實際年齡大十歲……可也沒他前世大呢。不知不覺,他回想起近日來發生的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本是地球修真門派血神教的一位少主,地位尊崇,是血神教指定的下一任掌教。卻在修行血神教至高寶典《血神錄》的時候走火入魔,心魔滋生心火,由內而外燃燒起來……
他本以為就此身死道消,靈魂泯滅。沒想到在關鍵時刻靈魂和身體本源被一股巨力拉扯著穿梭空間,附身在這個奄奄一息的少年身上。
並在少年靈魂即將消散之際,莫名其妙的與之融合,獲得了這少年的意識和記憶,成為了這個有些悲慘的少年。
幾番確定,知道這不是做夢,而是真實的。他有些迷茫,原來是一方少主,有權有勢,現在卻成了凌霄樓,一個大戶人家的庶子。
他已經想了幾天,事情就是這樣荒誕,然而卻真實的發生了,讓他這個意志比鋼鐵還要堅韌的人都好幾天無法面對。直到今天才想明白,不管怎麼樣,他是活下來了,沒有被燒成渣滓,靈魂沒有泯滅。
況且前世他雖然地位尊崇,卻從來沒有感受過什麼叫親情,從小到大身邊圍繞的唯有**裸的利益,他懷疑自己走火入魔和他那幾位兄弟有關……
不過現在沒關係了,他無牽無掛。既然來到這個世界,俗話說的好,既來之則安之,在哪裡不是生活?現在他有一個疼愛自己的母親……足夠了。
所以他今天中午睜開了眼睛,享受著婦人對他的親情,感覺到日子似乎充滿了一種叫做幸福的味道兒。他的人生有了五顏六色,再也不是過去的黑白和血紅。
“有這樣的母親關心愛護我,就是給我修真界盟主位子都不換!”他很珍惜和婦人之間的親情,這或許和他前世沒有享受過母子親情有關。
放開了心懷,接受了新的身份,一些屬於那少年地記憶便如潮水般湧上來。他知道自己叫凌霄樓,今年十三歲,是日月帝國大同府淩氏族長的庶子。
淩氏是大同府的名門望族,世代多有子弟為官,底蘊深厚。現任淩氏族長凌平治,也就是凌霄樓的父親,是日月帝國戶部右侍郎,位列從三品,可謂位高權重。他名義山的大哥也是一位七品滅門縣令。
按理說,他的父親是日月帝國三品大員,他怎麼著也算是個官二代,即使不能和嫡子相比,卻也該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不過看他現在的樣子,就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
凌霄樓明白,他之所以住在這窄小的屋子裡,可以用家徒四壁、窮酸潦倒來形容。原因便是他的母親,也就是與他住在一起的婦人原本乃是凌家的一個掃地丫鬟……
他來這個世上的劇情有些狗血老套,可狗血老套的劇情還是時刻上演。某一日,他的老爹也就是那位三品大員……淩氏族長醉酒寵幸了他的母親……
兩個月後,他母親發覺自己有了身孕,本想著這下可以魚躍龍門,草雞變鳳凰飛上枝頭,卻沒想到苦日子正等著他。
因為她的出身不好……凌家的奴婢。
雖然被族長寵幸,只可惜族長並不以此為榮,反以此為恥。畢竟是他酒後亂性所為,身為帝國官場一顆耀眼的星辰,總是要顧及自己的面子。況且這個掃地丫鬟無論長相還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