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撕裂般的痛,傾城重重的咬住下唇,牙齒嵌進嘴唇裡,空洞洞的眼神落在敞著的門上,身上的人快意的衝撞剜去了那遠去的最後一點溫情。
隨著□,鳳允揚發熱的頭腦漸漸清醒下來,臉色大變,身下的人像是一隻被釘死的蝴蝶,慘白破碎,渾身唯一的色彩就是青紫和帶血的齒痕。
“傾城??????”鳳允揚的聲音顫抖,小心翼翼的出聲。
傾城睜開眼睛,艱難的爬起來,渾身冷汗,哆嗦著攏好殘破的衣裳,咬著牙向外走,走了幾步,一下子跪在地上,鳳允揚想去扶,可是對上他的眼睛,硬生生的頓住腳步,大口喘著氣,傾城再次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背對著鳳允揚開口道:“口口聲聲說??????喜歡,你??????可會這樣,這樣喜歡林卿承,你可會捨得??????這樣喜歡林卿承?”
“傾城??????”
“王爺,你和那些人沒什麼兩樣,從此以後,你是王爺,我是男寵,我是男妓,你是恩客,千萬不要不要再說喜歡,再說愛,那樣太難看,也太令人作嘔。”
☆、殤情
傾城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冷的,那種寒冷從心口處慢慢的溢位來,隨著血液慢慢遍佈到全身,從頭到腳,從裡到外。
每走一步,鋪天蓋地的痛向他襲來,雙腿痙攣,顫抖的幾乎邁不開步子,嘴唇不受控制的哆嗦,還殘留著血腥味,傾城的嘴角凝著笑,眼底卻閃著淚光,喜歡,喜歡,這就是你的喜歡,你的喜歡憐惜都是給林卿承的,給那個倜儻尊貴的相府長公子的,所有的侮辱傷害才是給我的,這個在你眼中卑賤下作的男妓的。
眼淚撲簌簌的落下,徹骨的寒風很快將眼睫上的淚珠凍成了白霜,透過含淚的眸子,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不真切,傾城邊哭邊自言自語道:“我也不想的,如果可以選擇,我也想生在將門侯府,我也不想的”喃喃低語被寒風打亂,帶著化不開的愁緒和悽楚吹向遠處,卻帶不走這刻在骨子裡的哀殤。
鳳允揚的瞳眸褪去赤紅,漆黑的鳳眼滿是不敢置信,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手掌,眼尾掃到地上一攤夾著白濁的血跡時,瞳孔驟然放大,臉色一白,不可一世的模樣猝然崩塌潰敗,對著遠去的背影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
鳳允揚狠狠擂在檀木桌上,一拳接著一拳,直到血肉模糊,傷可見骨,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可是一想到傾城那顆原本屬於自己的心為別人敞開,原本只裝的下自己那雙眸子脈脈的看著別人,滿心的忌恨偏執源源不斷的湧出來,衝向大腦,燒燬了理智,明明知道傷害了他,事後自己會比他更痛苦難當,但就是忍不住,就是控制不了
“來人,來人。”鳳允揚眼底滿是赤紅的頹色,傾斜的發冠幾縷黑髮掉下垂在臉側,手背上的鮮血滴滴答答的淌下來,與地上的血融作一處。
“王爺,啊”聞聲進來的丫頭一看到鳳允揚的臉色和手背,驚呼一聲,被他泛紅的眸子一睨,剩下的話吞進了肚子裡,低下頭道:“王爺,有何吩咐?”
“你,拿上狐裘靴子追上他,叫上他的兩個丫頭一塊給本王看好他。”
“是,王爺。”
此刻,傾城站在宸王府最高的地方,站在這,能俯看到整個宸王府,最重要的是在這能看到玄武門,澤莫城直指北疆的門戶,明日一早霍凌舒就要從玄武門奔赴戰場,他要在這遠遠地默默地看著他。
“公子,穿上衣服和鞋吧。”小竹捧著衣物從假山後出來,輕輕地開口。
傾城嚇了一跳,混混沌沌的思緒慢慢地回攏,空洞無神的眼睛緩緩的轉向聲音的出處,綻出一抹笑,卻牽動了傷痛,笑變成了慘然,額上覆著一層冷汗:“你們倆怎麼來了?”
“公子,快穿上吧。”小竹快步的走上前,一抖狐裘套在傾城身上,低頭瞬間手指快速的在臉上擦了一把。
直到厚實的狐裘罩在身上,傾城才記起自己穿著單薄的裡衣在冬風裡站了好久,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冷的幾乎麻木的身體開始顫顫發抖。
“公子,還有鞋,穿上吧。”
傾城眼睛一縮,緊咬著下唇,他也想坐下歇一會,可是剛剛幾乎是手腳並用的爬上的近百步石階,腰腿就像不是自己的一般,稍微一動,就痛徹心扉,只能倚著亭柱稍微緩一緩。
小桃有些疑惑的看著傾城,蹲□想替他穿上鞋,手剛剛碰到他冰涼發紫的腳背,傾城就像是被火燙著一般猛的一躲,很快小桃淚如雨下,只見血順著纖細蒼白的腿直流到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