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討厭的頭疼又來了。利特爾菲爾德繼續朝指揮艙另一端的電梯處走。阿多手裡拿著金屬箱子跟著他。他們踏上電梯平臺的時候都回了一下頭。卡特也跟了上來,他還抱著那個女人。利特爾菲爾德啟動了電梯。
上升的時候,阿多想好好看一下這個女人。他的第一也是最強烈的印象就是她又長又髒的頭髮亂成一團。她的臉朝向卡特的前胸,沒有衝著他。她穿著很普通的連衫褲,可能是綠洲工程技術或者水場工程裡的工人。她一隻靴子底從皮靴幫兒裂開。想到在前哨鎮上有可能發生在她和她同伴身上的事,阿多就覺得很奇怪。
至少現在那個鎮正在隨著一團發光的雲團往東飄去。他們不需要進入前哨鎮清理死屍。
清理死屍?
這句話縈繞在他的腦子裡,但是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意義。另外,他的頭太疼了,根本就不能再想這些了。最好集中乾眼前的事不再去想它。
電梯很快就向上進入了垂直升降機通道里,然後在第三層停了下來。卡特抱著那個女人,轉身走出電梯,向狹窄的走廊深處走去。
對於卡特來說這可不是件輕鬆的事情,尤其是他身上穿著防火裝甲服,但他還是不太費勁地做到了。看起來他的裝甲服就像是另一層皮。
“我們走吧。”利特爾菲爾德用肘輕推了一下抵著阿多大腿的箱子。阿多從自己的思緒中回來,開始沿著走廊行走。
醫院被指揮中心的其它部分圍在中間。醫院幾乎坐落在整個建築的中心。這裡沒有氧氣罐,也幾乎沒有人們眼中標準醫院應該有的醫療裝置。這個醫院僅僅是個急救站,受傷的陸戰隊員在這裡暫停一下,以確保能活著運往其它地方,接受更好的照顧和醫療。
一面牆邊放著幾張床。這些床都鋪非常整潔,顯然是傳統陸戰隊的風格。但是有一張床是亂的,床單幾乎要垂到地板上。
卡特走進房間,他的身體幾乎要佔據整個空間。他挑了中間一張好像符合他要求的床,把仍在呻吟的女人放了下來。阿多和利特爾菲爾德走進房間的時候,卡特這個大塊頭男人終於能開啟面罩了。阿多看到汗水從這個島民棕色的臉上流了下來。
“真不好受。”他喘了口氣,很快把手套上的環扣鬆開,把手套摘了下來,馬上又用床上的帶子把那個毫無生氣的女人的手、上身和腳捆了起來。“還需要鍛鍊,必須要再加強訓練。”
阿多笑著搖了搖頭。卡特剛剛不是抱著就是扛著那個女人跑了幾公里的路,即使不穿這套衣服,也是不錯的表現了。阿多笑著想,可能卡特會認為自己的表現太遜色了。
利特爾菲爾德用眼神示意讓阿多往右看。床對面的那面牆附近有一張桌子,桌子的另一端還有一把椅子。
利特爾菲爾德停下腳步,“你倒是看一眼呀!”
阿多和利特爾菲爾德都停了下來。
桌子非常乾淨,只是桌子上面放了一杯有人喝過的咖啡,還有一個吃了一半的三明治。
卡特盯著看了半天,然後走過去用粗大的右手把杯子拿了起來。
“還熱著呢。”他說,然後一口就把剩下的咖啡都喝了下去。
阿多和利特爾菲爾德吃驚地看著卡特。
“最好再加點糖,”卡特回味著,同時拿起了剩下的三明治開始往嘴裡塞。滿嘴都是麵包,所以他後面的幾句話根本就聽不清楚。“我繼續走。你們倆如果需要吃什麼東西,喊一聲就行了。肯定有人會來的。”
卡特抓起作戰手套,走出了房間。醫院的滑動門在他身後關了起來。
利特爾菲爾德和阿多相互驚訝地看了一眼,然後大笑起來。
“難以置信。”阿多邊笑邊慨嘆說。
“還不算什麼。”利特爾菲爾德開玩笑地說,“如果你瞭解他的話,就知道那根本就不算什麼。”
阿多在桌子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穿著一身戰鬥服可不太容易坐下來,“你認識他?”
“當然,”利特爾菲爾德坐在桌子邊上說,“他在我手下待了一段時間。我們性格不太合得來。我想可能我性格和很多人都不合。”
阿多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好,所以出現了一段沉默。
“哎,”利特爾菲爾德往一邊看去,接著說道,“這家醫院不錯,可你正在執行任務。既然想起來了,我們就得小心執行任務。箱子在這兒——不管裡面裝的什麼,你都得看好了——而且我認為那個女人不會給你帶來什麼麻煩。還有,開著通道,不管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