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光當然容不得到手的鴨子飛走,他飛身上前直取左良玉,兩個車軸漢子舉刀來迎,連一個回合都過不了,就被他連人帶刀砍成兩截,左良玉聽到背後的慘叫,知道這兩個跟隨自己多年的馬弁已經死了,不由得心中大駭,能一招之內砍死他兩名武功高強的馬弁的一定是世間少有的好漢,他不由自主回頭看去,只見滿臉是血的劉子光正衝著他獰笑。
趁著紅衫團火銃射擊的間隔,左軍士兵拼死向前,用血肉之軀護著左良玉向後跑,幾個士兵明知道實力不夠還是迎著劉子光的刀頂上去,被他砍倒了還死死抓住刀刃不到,噴著血的嘴裡猶自喊著:“大帥快走!”
兩個士兵托住左良玉的腿,奮力將他推到馬上,還沒等他坐穩,兩個士兵就被子彈打中腦袋,哼都沒哼一聲就死了,左良玉虎目含淚,扭頭便走,一幫拿著鐵盾計程車兵在馬後幫他擋著子彈,可他們的努力在火銃面前都是白費力氣,左良玉只聽見身後不斷傳來慘叫聲和軀體倒地的聲音,他不忍回頭,也不敢回頭,只能趴在馬背上,奮力的夾馬肚子,希望能儘快逃離這個地獄一樣的地方。
可是戰馬忽然停住了,兩個前蹄不停的刨動卻不能向前半步,左良玉扭頭一看,只見那個年輕的刺客單手拉著馬尾巴正冷冷的看著自己。這時候火銃聲也停了下來,大批士兵跳下圍牆,端著槍跑過來,四周遍佈身體,從城裡帶出來的二百個親兵已經全軍覆沒了。
左良玉到底是個梟雄,知道跑不掉了便不再做徒勞的努力,翻身下馬,任由端著火銃計程車兵們將他圍在中間,他掃視著這些穿著普通禁軍的漢子,又看了看滿身鮮血,穿著校尉盔甲的劉子光,開口說道:“死也要讓左某人死個明白,尊駕是何人?為什麼要取本帥的首級?”
“你割據一方形同謀反,本侯奉旨誅賊,你授首吧,給你來個痛快的。”劉子光道。
“本侯?難道你是鎮武侯?”左良玉心想朝廷裡能提刀上陣的爵爺一共就那麼幾位,能達到萬人敵地步的就只有鎮武侯劉子光,朝廷派出第一猛將千里奔襲來取自己首級也說得過去,不過他還是不甘心,這裡是武昌城下,自己的數萬大軍就在城內,聽見這邊的殺聲定會迅速趕來,如果能拖個一時半會還是有希望反敗為勝的。
當下他淡淡一笑,道:“久聞鎮武侯英武蓋世,本帥著了你的道也不冤枉,只是就這樣授首不是我左某的作風,久聞鎮武侯武功蓋世,能死在你的刀下也是左某的榮幸,來吧,左某能和鎮武侯大戰三百回合而死也是死而無憾了。”說著抽出了佩劍,甩了個利索的劍花。
侯恂此時也擠了過來,看到左良玉已經被包圍,便喝令眾軍:“把兵器放下,左將軍只要你投降,朝廷還是能放你一條生路的。”
眾士兵當然不會聽侯恂的命令,依舊端著火銃瞄準左良玉,劉子光心說我丟下老婆孩子千里遙遠跑來可不是陪你打架玩的,左良玉再不濟也是名聞遐邇的武將,想三兩招解決他也不現實,還不如…想到這裡他迅速抽出轉膛火銃,一槍就放倒了左良玉,左大帥自幼練就的一身好武藝,左右開弓的箭術,竟然絲毫得不到發揮,就被子彈擊中了肺部,口裡冒著血末躺在泥水裡,雙腳微微瞪著,眼看是有進氣沒出氣了。
隨即吹了吹槍口的硝煙,吩咐道:“發訊號,讓番子們鬧起來。”
這是早就定好的計策,不管欽差隊伍如何行事,只要發出訊號,已經潛伏在武昌城的南廠番子們就要點燃埋藏在各個重要位置的炸藥,製造混亂以便渾水摸魚,可是電碼發出去之後,久久沒有反應,難道是南廠番子在城內翻船了?
事已至此,只能前進不能後退了,劉子光下令士兵們整理裝備,列隊向武昌進發,他要三百人奪取武昌城,侯恂氣得跳腳:“劉子光,你太自以為是了,明明能生俘的你為什麼要打死他?”
劉子光將侯恂推開,說:“我軍立刻攻城,侯大人還是躲在後面安全些。”然後讓手下將左良玉的首級割下,可憐左良玉一世英雄,竟落得如此下場,還沒死透就被人將頭顱割下,隨手就扔到了炮車上。
紅衫團三百人馬取出盔甲穿戴起來,他們的甲是仿造西班牙人的半身板甲,由水壓機衝壓而成,造價便宜防護力強,胸口還裝飾著日月星的軍銜符號,兩條皮帶交錯在肩膀上,上面插著一枚枚硬紙彈殼的子彈,腰帶正面兩個子彈皮匣,背後一個皮匣,另有四枚手投炸彈,此外還有既能當刺刀又能手持肉搏的單刃劍,足有一尺五寸長,除了長銃之外,每個士兵都裝備了連發的短銃,這種武器在肉搏戰中的作用極大,一個人可以迅速解決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