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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部分

放過自己的兒子曹沾,說強姦丫環襲人一案也是自己所為,這可是個爆炸性的新聞,推官不敢馬虎,立刻傳曹沾並花家一干人等上堂對質。

“曹沾,本官問你,你可認識花家女兒花珍珠?”推官一拍驚堂木,喝問戰戰兢兢跪在下面的曹沾。

曹沾昨晚是在蘇州府的大牢裡睡得,頭上還沾著草棒子呢,他面容憔悴心神不寧,遠沒有原來那種翩翩美少年的風采,聽到驚堂木發出的聲響嚇得一激靈,慌忙答道:“認識,花珍珠就是我的大丫環花襲人,這個名字還是我給改的。”

“那你有沒有和花珍珠行那苟且之事?”推官繼續逼問,其實推官心裡也明白,大丫環就是姨娘的後備隊,哪有大丫環和少年清清白白的,這案子著實沒什麼好問的,只是父子倆人做了一回連襟有些少見。

曹沾扭扭捏捏的不想作答,被站班的衙役拿水火棍在地上一陣亂搗嚇得趕緊坦白:說他和襲人早有了枕蓆之事。

雖然是很無聊的豪門家庭糾紛案子,但是有欽差大人在一旁津津有味的聽著,推官也不得不打起精神認真審理,再次詳細訊問了曹顒,終於把事情弄了個水落石出。

原來這花珍珠本是曹府買來給老夫人做貼身丫環的,後來被曹顒看中,三番五次想染指,被曹顒的正房王夫人發覺,搶先一步將花珍珠要來給兒子做了大丫環,珍珠這丫頭雖然和少爺同一天的生日,但是比曹沾成熟多了,心思又細,人又利索,照顧少爺起居最好不過了,於是珍珠姑娘就做了曹沾的貼身大丫環,被改名為襲人,本來襲人是個很本分的女孩,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見了曹沾就特別的親切,沒幾天兩人就初試雲雨,小女孩變成了小女人,顏色更加嬌媚,被曹顒看在眼裡,饞在心頭,終於有一天尋個機會將其推倒了。

這件事被王夫人發現以後,覺得很不成體統,不便對丈夫發火,便把氣撒到襲人身上,將其責打一頓後趕回了花家,還宣揚她風騷淫蕩,勾引小少爺什麼的,花襲人,也就是花珍珠回家之後沒兩天就上吊自殺了。嚴格的說這件案子很難判罰,丫環就是主人家的奴才,睡了也就睡了,就是大明律上也沒規定主子不能睡丫鬟,至於回家以後自殺,那跟曹家就沒什麼責任了。

推官覺得這案子不好處理,硬要判曹家有罪,恐怕自己以後要淪為官場笑柄了,可鎮武伯那尊大神坐在那裡又不好公然宣判曹顒無罪,無奈之下他只好把這個皮球踢過去。

推官正想向劉青天討教一下此案應當如何處置的時候,事情忽然發生了鉅變,花家娘子,珍珠的親生母親忽然昏倒在當堂。

一番掐人中,灌清水之後,花家娘子終於緩緩甦醒,大放悲聲:“冤孽啊,都是冤孽,我們娘倆都這麼苦命,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十五年前死了利索啊。”

曹顒和曹沾跪在大堂的另一端,本不敢正眼瞧花炮一家,此刻聽到悲聲不免抬頭看去,霎那間父子倆同時發出唿喊:“侍萍!”“襲人!”

花家娘子的年歲不大,也就是三十出頭的樣子,身段面容和女兒珍珠非常相似,難怪曹沾誤以為是襲人,不過曹顒喊出來的名字才是花家娘子的真名。

“對,我就是十五年前那個風雨夜被你趕出來的侍萍!珍珠是我的女兒,也是你的親生女兒!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居然連親生女兒都不放過!”花家娘子咬牙切齒的要撲過來撕扯曹顒。

眾人震驚,一時間居然沒人上前阻止,直到花家娘子撲到曹顒面前,曹沾才擋到了父親面前喝道:“你這個瘋婆子要做什麼?”

曹顒卻扯住了兒子說道:“別攔著她,她是你的親生母親啊,襲人是你的雙胞胎姐姐,報應!都是報應!”

花家娘子聽到這話也呆住了,簪子脫手而出,伸出雙手捧住曹沾的臉痴痴的說:“你是寶玉?你真的是寶玉?我的兒啊,我苦命的兒!曹家不是說你一生下來就夭折了嗎?讓娘好好看看你。”

曹沾幼小的心靈不能接受這麼大的刺激,他現在已經暈頭轉向了,什麼母親,姐姐,雙胞胎的,這都是哪跟哪啊,這個長得很像襲人姐姐的瘋婆子到底怎麼回事,居然知道自己的奶名,他被花家娘子捧著臉不敢亂動,不知所措的唿喚著曹顒:“爹爹救我。”

卻聽得後面一聲響,回頭看去,只見曹顒已經一頭撞到公堂的柱子上,鮮血腦漿流了一地,顯然是沒救了。

“爹爹!”曹沾哭叫著撲到曹顒的屍首旁搖晃起來,希望能將父親搖醒,那邊花家娘子已然是瘋了,痴痴傻傻的喊著:“兒子,女兒,寶玉,珍珠,一個都不能少,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