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法國的肉中刺,黛妮--”他坐在她身邊。
“碰我一下,我立刻就吐。”
他碰了她,但她也言出必行。西蒙氣得咒罵不休,起身離開房間,大力甩上房門。
黛妮裹著被單,抵達了對岸的卡迪南城堡。她沮喪地看著城堡高聳、厚實的城牆,及強盛的軍容。她不知道是否有人會來救她,或有人會在乎。就算亞力奇蹟般地活了下來,並願意趕來救她,要攻下卡迪南堡亦非易事。
她被帶到城堡東北方的高塔上,她的房間沒有陽臺或窗戶,只有一道小小的射箭孔,根本無法逃脫。她看見房間正中央擺著一桶洗澡水,衣服、香水、麵包及酒一應俱全。她沒有坐在床上.選擇了地板,並拒絕望向西蒙。
“你最好梳洗一下,黛妮,”西蒙道。“不然就由我親自動手。”
黛妮沒有動,他大步走向她。黛妮站了起來,不願被他碰觸。“你走吧,西蒙。我會沐浴更衣。”
“那就做吧!”他堅定地道。
她裹著被單,走到黃銅浴盆旁邊。西蒙一直對她虎視眈眈。她背對著他道:“西蒙,如果過去我誤導了你,使得你相信我愛你,我很抱歉。我嫁給了麥亞力,而且我愛他,如果你認為你可以強迫我--”
“麥亞力死了。”西蒙平板地道。
“在我親眼看見之前,我不會相信。”
“他在海峽裡,成了魚的食物,黛妮。”
淚水刺痛了她的眼睛。“那麼我永遠不會相信自己是寡婦!”
“或許他的屍體會被衝上英國海岸!”西蒙幸悻然地道。“那已經不重要了,黛妮。你在英國的人生已經結束了。”
黛妮轉向他。“的確,英法之間一直在交戰,西蒙,但你不是在戰場上堂堂正正地擊敗亞力,而是使用卑鄙的偷襲手段!我鄙視你,西蒙!我終於看清了你的真面目。你一直和艾曼尼子爵狼狽為奸,以對抗艾德華為名,在法國鄉間燒殺擄掠,殘害無辜的‘法國人民’!我永遠不可能和你生活在一起!麥亞力寬大為懷地放過了你,而你卻狠心狗肺地恩將仇報!”
“進浴缸去,黛妮,洗去他在你身上留下的臭味。”西蒙臉色下善地道。
黛妮測試了一下水溫,並瞧見他已朝她逼近。她不確定自己是否有能力殺了他。當然,他們也會殺死她,但她不在乎了。亞力已死,小亞洛可能也遭了毒手,而她絕無法忍受殺死她的丈夫及兒子的兇手的碰觸。
水已經涼了,但爐子上燒著壺熱水。她繞過浴缸,提起那壺滾燙的熱水,準備加到浴缸裡。“西蒙,你瘋了!你還不明白嗎?你謀殺了我最愛的人!”
“愛是虛幻的,黛妮--我很明白這一點。”
她驚喘出聲,驀地察覺他已來到她身側,伸手抓向她身上的被單。黛妮直覺地轉過身,抬起手要攔阻他,手上的那壺熱水順勢淋向他的小腹及下體。
西蒙痛極哀嚎。黛妮明白自己所做的,驚恐地往後退開。西蒙猛抓著衣服,大聲求助。守衛衝進房裡。
黛妮背抵著牆。她暫時被忽略了,守衛忙著將西蒙抬出去,召來醫生。她的房門被閂上。黛妮跌坐在地上,顫抖不已,痛哭出聲。好一晌後,她才止住淚水,強打起精神。她拒絕相信亞力死了。她起身走向浴缸,儘快洗了個澡後。換上衣服.開始等待、祈禱。
當晚,沒有人打擾她。
次日清晨,門被大力推開,西蒙怒氣衝衝地出現。他的步伐僵硬緩慢,下半身裹著繃帶,似乎仍痛苦不堪。
黛妮拒絕流露出內心的恐懼。她立在窗邊,強持鎮靜,迎視他憤怒的目光。
“英國人擅長刑求的藝術,夫人,但法國人也不差。我已經想了許多方法,來報答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痛楚。”
“你的痛楚是咎由自取,我告訴過你不要碰我的。”
“鉗拇指是非常痛苦的-想像你被吊在地牢的牆壁上,直至你的手臂痛得脫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像獄卒用烙鐵刺穿眼球--你痛得頭像要爆裂,但你還是活著。你認為卡迪南沒有地牢嗎?噢,它有的。城堡的地下是迷宮般的地道及牢房,通往海邊。數百年來,無數的敵人在地底下被刑求、殺害後,直接丟到海里,沒有人知道。你絕無法想像那些慘無人道的刑罰。
“我的傷頂多一個星期就會癒合。我認真考慮過下令鞭打你,直至你全身再也沒有一處完整的肌膚剩下。但你的丈夫已死,黛妮,你即將和我結婚,而我不想要有個全身都是疤痕的醜陋妻子。因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