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張儀說道:“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但是我想你應該聽說過割肉侍親的故事。”
“先前那一關出口的前輩,竟然是……”張儀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徐地有君子,知禮守義,多行善事,一年大旱,徐地顆粒無收,那人散盡家財,一日許多饑民嗅到那人家中猶有肉香,便紛紛大怒,以為這人是偽君子,明裡已散空糧倉,實則家中卻還有肉食,憤怒之中叩開門去,發現的事實卻令他們涕淚橫流。原來那人家中糧倉早空,家中父母也是多日未餐,為了救自己父母,那人是割自己的股肉煨湯。
這樣的事蹟自然被記錄在很多的史書之中,對於一些同樣知禮守義的人而言,那名徐地的君子甚至可稱為聖人,但是張儀沒有想到那人竟是岷山劍宗的弟子,也根本沒有想到站在荊棘海青殿出口處的那人便是這名徐地的君子。
“你們苦藤劍山原本最有希望參加岷山劍會的不是你,而是你師弟祁秋寒,別人不知道為何祁秋寒這兩年進境不如你的原因,難道你不知道?”
看著那名臉色變得死灰,渾身衣衫都被汗水浸透的選生,林隨心面無表情的接著說道:“對於參加劍會的每名選生,我岷山劍宗也自有考量,在這最後劍試之前,徐君子看的便是你們的品格,若不是他覺得你還有改過的餘地,你根本不會出現在這裡,現在已經準允你參加最後劍試,且只是讓你多戰一場,你自己沒有抓住最後的機會,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那名選生早已羞愧得渾身發抖,連頭都不敢抬起,哪裡還敢有什麼話說。
而一些之前也被多安排了一場,或者沒有得到輪空機會的選生,想到自己過往做過的一些事情,不僅也是背上汗如泉湧,不敢望向林隨心。
“岷山劍會,終究是岷山劍宗挑選學生的劍會。”
林隨心卻並未停止說話,他毫無情緒的目光掃過所有人,緩緩說道:“任何過程,終究是為我劍宗挑選出最適合進入宗門修行的學生。”
場間重新靜寂下來。
但只是數個呼吸之後,數聲腳步聲響起,一名黃衫少年走出幾步,對著林隨心行了一禮,沉聲道:“我蕭青麟自認過往品行沒有什麼不端,行得正,站得直,而且我自覺修為不會弱於謝柔,但我卻也比謝柔至少要多戰一場。哪怕只是如此相比,我也依舊認為這劍會不公,即便是出於替宗門挑選的角度,我也並不認為我不如謝柔。”
林隨心看了他一眼,道:“她比你有錢太多。”
這名黃衫少年渾身一震,臉色雪白,周圍的選生也是一片譁然,根本沒有想到林隨心竟然會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然而林隨心卻似乎根本沒有看到他們的反應,依舊毫無情緒的說了下去:“我岷山劍宗有許多特別浪費錢財的修行方法,只有她這樣的人能夠承受,所以她這樣的修行者能夠進入岷山劍宗學習,將來獲得的成就應該比你會大。”
黃衫少年愣了愣,他有些反應過來。
“影響一名修行者將來的原因有很多。謝家的財力至為雄厚,她又比你又勇氣,她身邊的朋友又比你的朋友要強大太多,當然事無絕對,只是現在綜合各種因素,她優於你。”
林隨心看了他一眼,又抬起頭看著那些方才譁然,現在又說不出話來的那些選生,淡然道:“我岷山劍宗從不考慮選生的家世,只考慮選生能夠擁有的修行手段。”
“你還有最後一場。”
林隨心的目光最後停留到黃衫少年的身上,然後說道:“蕭青麟,對易心。”
這名名為蕭青麟的黃衫少年聽懂了林隨心話語裡的意思。
這是他最後進入岷山劍宗學習的機會。
只要他能夠擊敗易心,在這場戰鬥裡展現出令這些岷山劍宗修行者刮目相看的能力。
然而自己有那樣的能力麼?
越是懂得,他便越是絕望。
……
容姓宮女站在休憩的營帳之前,看著下方的山谷,此時還有數場比試,然而看著那些剩餘的選生,在她眼中這些比試已經結束。
“丁寧、易心、張儀、謝柔、何朝夕、葉浩然、顧惜春、獨孤白、厲西星……”
她嘴角微微上翹,讀出了一個個名字,然而突然之間她頓住,眼中開始閃現驚異的神色。
劍會前十便擁有進入岷山劍宗學習的資格,然而按照眼下林隨心的安排,這數場比試結束之後,最終剩餘的卻只有九人。
林隨心雖然隨意,然而像他這樣的人物,對於萬千劍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