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出去。
蘇秦口中鮮血狂噴,身體也像一截朽木般無法控制的往後拋飛。
……
乘天殿裡,張儀一聲悶哼,再也無法支援,雙膝跪地。
然而他的雙手依舊無比穩固的支撐著劍勢,依舊保持著出劍的姿態。
陳星垂臉色劇變。
他急劇收縮的瞳孔中,那些從殿頂墜落的青色光符速度驟然加快,如同急劇雪落一般。
他身前那一朵紅蓮在他的感知之中消失。
消失便意味著和他的聯絡斷絕,不受控制。
在接下來的一剎那,那朵紅蓮碎裂開來,紅蓮中心那已經被壓縮到極致的天地元氣,無法往外爆炸般釋放,變成數百上千道晶瑩的晶瑩射線。
晶瑩射線往外綻放。
所有人的身體被磅礴而恐怖的元氣壓得一切都如同慢動作。
慕容小意無比駭然的看著這些射線穿過張儀和樂毅,包括身前陳星垂的身體,她看到這些晶瑩的射線穿過他們的身體之後,溫熱的血滴飄灑出來,一切都慢到了極點,然而她卻也來不及閃避,只能儘可能的往上抬高身體,不讓這些晶瑩的射線刺過她的頭顱等要害部位。
鮮紅的血滴如靜止般飄灑懸浮在空中。
張儀、陳星垂、慕容小意,甚至趴伏在地上的樂毅的身體都同時被洞穿了很多處。
在接下來一剎那,隨著這些晶瑩的射線刺在四周的殿壁上,徹底凝結的天地元氣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所有鮮血的血滴伴隨著一聲沉悶的音爆化為齏粉。
陳星垂和張儀等人一樣,就像是在染坊裡被隨意搗動的布匹一樣,被暴走的元氣肆意的揉捏著。
他的眼瞳裡充滿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乘天殿外的蘇秦身體掛在一截斷裂的樹木上,身體被數截碎木洞穿。
所有的人都重傷垂死。
……
一名身穿黑色長袍,袖子上和領口上全是玄奧的銀色線路的仙符宗中年男子感慨的搖了搖頭。
他感慨這一戰的結果。
他同時感慨鄭袖的細緻,永遠在任何看似極有把握的戰局之中還會埋伏一顆最後的棋子。
而他便是這顆備用的,足可結束一切的最後棋子。
在感慨之中,他從一處涼亭中走出,準備走向乘天殿。
然而就在此時,他看到了前方的石階上走來了一名高瘦的男子。
這名男子穿著很普通的仙符宗雜役的服飾,但是此時配著一柄劍柄極長的佩劍。
第九十八章 劍破符
“你是何人?”
這名身穿黑色長袍的仙符宗中年男子皺眉,下意識的喝問道。
在他的潛意識裡,這是仙符宗的山門,他是仙符宗人,那這人自然便是潛入仙符宗的奸細,他的聲音和氣勢裡便自然帶著理直氣壯。
然而面對他這樣的喝問,面前堵在他路上的高瘦男子卻只是緩緩握住了橫在身前的劍柄,平靜道:“我是張儀的師叔。”
“張儀的師叔?”
這名仙符宗中年男子愣了愣,嘴角浮現出微諷的笑容,心想自己按輩份便是張儀的師叔輩,那這名身穿仙符宗雜役服飾的男子,豈不是自己同輩。
然而也就在下一瞬間,當感受到對方身上湧起的鋒銳劍意時,他霍然驚醒,“你來自長陵?”
高瘦男子看著他,點了點頭,道:“白羊洞。”
這名仙符宗中年男子的眉頭皺了起來,微諷的笑容消失,轉化為凝重的意味。
他不知道這人是如何到了仙符宗,又如何會在此時出現。
但是在他的印象裡,張儀和那名酒鋪少年出身的白羊洞在長陵只是一個很弱小的宗門,而仙符宗對於長陵而言就相當於岷山劍宗和靈虛劍門一樣的存在,無法同等而語。
他並不知道白羊洞流落在外的,張儀的師叔便只有一個李道機。
他不知道李道機的名號,對李道機的故事一無所知。
所以他依舊不認為這名白羊洞出身的劍師能夠阻擋自己。
這並非是平時的相邀決鬥,所以在凝重意味在他面上出現時,他的手指便已經悄然的牽動了符意。
無數片落在地上的黃葉悄然飄起,每一片黃葉上的脈絡都閃亮了起來。
這些樹葉的脈絡本身便是天然的吸取樹身養分和陽光水汽的通道,對於他這種境界的符師而言,這每一片黃葉便是他的符,便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