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了!不然用咱們那紅泥小爐銀挑子熬出粥來,配上這些糟貨!嘖嘖嘖!”
劉媽媽邊做手裡活計,邊笑道:“這又有何難?晚上煮就是了。一會兒我就將銀挑子洗出來,可惜要去廚房裡尋米,只怕麻煩。”
書玉忙阻道:“別去廚房裡要任何東西!錢家的東西不是好要的!我記得咱們回來時包裹裡還有幾吊錢和幾塊銀子,那銀子且不必動它,將錢取出來 ,吩咐喜子外頭買去就是了。”
酒兒點頭:“這樣才好,錢家別說是米了,我恨不能連水也不動用。錢太太為人也太剋扣了些,別的不說,看二小姐房裡寒酸成那樣就知道了。燒的炭也不行,火略大些煙就出來了。”
劉媽媽聽見,忙取出錢來,酒兒自告奮勇地去了。
“喜子回來,說什麼沒有?東恩館還好吧?那裡人都好吧?”書玉坐在劉媽媽身邊,看她手裡,原來竟是納一雙厚實的棉鞋。
“說都還好,快過年了,生意倒是清淡了些,不過倒空出許多工夫來。這不,毛娘子這些東西就是現制的,她說揀最好的送來給小姐,小姐別嫌棄,將就吃吧。我聽了倒好笑,他們以為咱們這裡不知怎樣錦衣玉食呢,恕不知,還不如在東恩館的好。”劉媽媽搖頭答道。
書玉點了點頭,說道:“倒多謝她有心,咱們哪會嫌棄?倒是那頭要是知道咱們在這裡就吃這種東西,怕要嫌棄咱們才是真的。”
說著,二人一起笑了起來。
“這鞋想必是媽媽替九根大叔做的了?”待到笑止,書玉輕輕問道。
劉媽媽紅了紅臉,點了下頭,道:“小姐也知道,他一個人,身邊沒個料理這些的。我正好無事,聽喜子回來說,九根鞋耷拉也沒個人理會,想著反正我也沒事,不如順手帶著,替他做出來也就完了。小姐不知道,外頭買的,哪有自己做得厚實?也不經穿。”
書玉點頭,想了想,並沒多說什麼。過了一會兒,倒是劉媽媽開口道:“聽喜子回來還說,顏家二爺倒是前幾日去了趟東恩館,知道小姐走了,也沒說什麼,只是自此再沒去過鎮上。惹得月兒姑娘底下跟班跑了幾回東恩館,說怎麼小姐走了,二爺也不來了?”
書玉脈脈無言地坐著,聽見這話,並無一字相回。
一時酒兒回來,說事已辦妥,喜子去了,想必片刻就回。
“別買得多了,包裹大了不好運進園子來。叫人看見又要生事,說咱們私下裡偷運東西呢!”書玉一時有些擔憂。
“不怕,”酒兒胸有成竹地回道:“我只叫他買上幾斤罷了。再者,我們是拿進來,並不是偷出去,怕什麼?”
劉媽媽聽見也道:“正是!若依錢太太的性子,凡能拿來的,必就是好事。”
三人又發一大笑。
“對了,今兒我還打聽到點子閒事,說出來你們不信,原來這錢家的大*奶,孃家有錢的很呢!”劉媽媽突然神鬼叨叨地衝書玉開口道。
酒兒哈了一聲,得意地對劉媽媽笑道:“這回媽媽落後了。這事我們早已知道了。大*奶今日在場,剛才小姐說大小姐誆人頭面,正說得是錢家這位大*奶的東西呢!”
書玉邊喝茶消食,邊點頭道:“沒錯。昨兒只沒見著,今日一見,果然這大*奶通身的氣派,與這錢家上下全然不同。只是奇怪,她既出身富貴,如何肯嫁進錢家來的?”
劉媽媽聞言愈發鬼祟起來,先是站起身來向外張了張,見院內無人,方才小聲小氣地對書玉道:“我也是聽二門外小廝們胡嚼的,說這大*奶不是正經太太所出,是庶出。”
酒兒呀地叫了一聲,過後恍然大悟道:“這就是了,我說呢!這大*奶長得好個模樣,言行舉止無一不來得,原來是雞窩裡出來的鳳凰,那沒法子,只有這樣了。”
劉媽媽也道:“沒錯。正是這樣,向來男子庶出也就罷了,女兒可不一樣。那起侯門望族,最在意就是出身,見她不過是姨娘所生,再好也不肯了。只是這臺家老爺最疼就是這個姨娘,連帶丫頭也是最疼的。見不能替她尋個好人家,就在嫁妝上彌補,聽說大*奶入門時,十幾個小廝整抬了一日,方才將東西抬清進來。錢太太笑了一個月,嘴也不曾合攏。”
書玉聽到這裡,簡直嗤之以鼻,道:“舅母只怕樂也是白樂!這大*奶不是簡單人物,她的東西只怕難落!”
劉媽媽咦了一聲出來,偏頭看書玉道:“小姐怎麼知道?確實我聽小廝們也是這樣說來。”
書玉便道:“今日我們與大*奶相處不過半日,只這片刻工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