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句合適出口。最後他放下那作業本,手臂一扯,將這瘦弱的男孩子一把抱在了懷裡。
黃喜明顯是愣了一下,卻在他笨拙卻溫暖的撫摸下安穩下來,抬頭又看了白福寧一眼。
這一眼,叫十八歲的白福寧暈了腦袋,他俯低身子,親住了黃喜的唇。
柔軟輕薄、微微顫抖又異常無助的唇。
沉浸在回憶裡的白福寧此時咧了咧嘴。手上的凍咖啡鐵罐外已凝結了一層細密的水珠。
當時的他已經知道自己跟大部分人不一樣,他喜歡的是男人。
但是他對黃喜的那個吻,卻並非出於情…欲。雖然那孩子的眼睛的確漂亮。
爾後兩人也曾經有過關係,然而他明白,黃喜也明白。彼此不是情侶。
他喜歡的,從來不是黃喜這一型,而黃喜,不過是在發育的最初,不幸被他扭曲了性向。
第一次跟這孩子做,他就知道那不是愛,而他身下的人也不愛他。
那更多的是他給予溫暖而他汲取倚靠的一種途徑。
他們,只是遠房表兄弟。
黃喜大學畢業近兩年,這次據說在A市找了一份工作。他聽白展婷說起後,很大方地把新租的公寓鑰匙給他寄了過去。A市的房子貴得離譜,即使是租的也一樣。
只是沒想到,黃喜來的第一天,莫西林居然也摸上門來。
他們那四個人裡,小莫是最龜毛、最少爺脾氣的那個。不過自己最喜歡逗的也是他。
白福寧指指聽到響動出來的黃喜。後者穿著一件半舊的白T恤,又帶上了那副黑框文藝男眼鏡。
“我表弟,黃喜。”
又指指沙發上還裹著浴巾的莫西林。“我發小,莫西林。”
黃喜露出淡漠友好的笑,點點頭。
而莫西林板著臉,一聲不吭地盯著他看。
“小莫和我另一個發小開了個網路公司,喜兒你好像就是學的計算機吧?要不要也去他們公司混混?”白福寧看這兩個氣氛尷尬,就開始打圓場。
瞎出什麼主意?莫西林瞪了他一眼,卻聽見黃喜淡淡地說:“不用了,我今天找到工作了。”
倒有些吃驚,看著他問:“就那破神行公司?”
黃喜點點頭,“嗯”了一聲。
莫西林剛才還很不爽白福寧自作主張想把這人介紹到自己的公司,但現在聽到黃喜真的不來且找到了別的工作,突然更不爽了。
說起來,這個人一天的行動軌跡雖然跟他幾乎重合,但人家做了雷鋒,得了工作,還吃了美男的豆腐。
而自己呢?越想越氣,又是一個白眼扔過去。
黃喜見他臉色始終不善,推了推眼鏡說:“今日累了,我去休息了。”
最後又看了一眼莫西林,轉身回房了。
那最後一瞥,看在莫西林眼裡,卻有些失神。突然就莫名想起燈剛亮的時節,那一對烏黑流灩的眸子。
“啊——”白福寧也打了個哈欠,這陣子接了一個繁瑣的案子,著實熬了幾晚。“累死了,小莫你睡哪裡?”
他租的這屋子睡房只有兩間,此外就是客廳和小的可憐的書房,而書房裡沒有床。
換個人或者他就直接建議睡沙發了,但是超級講究又彆扭的莫少爺,怎麼可能睡在如此沒隱私的地方。
“你睡哪兒?”莫西林想了想,反問了一句。
白福寧聽得一愣。什麼意思?
他並不知道,之前莫西林被黃喜誤親了那一口,已經自覺將兩人視為一對。但是顯然,他自認顧全大局,不揭人隱私,最主要的,他不想交待自己被一個男人親了的事實。
愣了兩秒後,白福寧直接走進了另一個房間,不輕不重地關上了門。
這答案如此明確,莫西林氣得咬牙。早知道他應該直接進了那個房間,瞎問什麼問?
沒辦法,只好裹著浴巾進了書房。
正琢磨著如何解決床鋪問題,電話響了。
是24小時修車公司。
“莫先生是吧?您的車其實沒故障,就是機艙裡跑進了一隻死老鼠。對,明日直接過來取就行。這個,建議您平時注意車廂整潔……”
我們素有潔癖的莫西林少爺,此時果斷摔掛了電話。
將浴巾在地上一拋,喊了一聲“您你媽!注意你妹!”人就直接趴上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神志不清,先發,明日改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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