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下來的西河郡兵,雖然李書實並不知道和連在戰前發下的那句豪言壯語,但是他還是能夠猜到要是和連知道他們在這裡吃開心的吃著貊炙羌煮的話,估計他一定會相當鬱悶,不,甚至有可能暴跳如雷。
不過和連是不是暴跳如雷對李書實來說毫無影響,他才沒興趣關心這位鮮卑共主的心情,或者說站在敵對者的立場上,這位大漢的敵人最好喪心病狂才更讓人喜聞樂見嘛。可顯然不是每一個人都像李書實這麼幸運,某些人此時就不得不面對這位心情明顯不好的鮮卑統治者。
“你們這群傢伙,難道連膽小、懦弱的漢人都比不了嗎!難道你們這些從各種艱難的環境中堅持下來的勇士們竟然還比不上總喜歡躲在溫暖的居室裡的漢人麼……”
和連顯然對今天的戰鬥非常的不滿,因為他直到最後也沒有看到對面漢人的軍隊出現一絲一毫崩潰的跡象,依然那麼嚴謹有序,這也是和連最後無奈的於日落時分吹響代表收兵訊號的牛角號的原因,雖然黑夜會讓遠端兵器失去效果,但是對於需要攀爬城牆才能到達城牆頂端的鮮卑人來說,恐怕黑夜對於他們的影響反而更大,而如果失去持續的壓力,城牆頂端的戰鬥其實也可以宣佈結束了。
既然沒有獲勝的希望,和連倒也不是真的莽撞的不計後果的一根筋,他雖然急切的想要拿下眼前這座城池,可是他同樣要為西部鮮卑各部落負責,因為這裡是他直屬的地盤,比起中部鮮卑和東部鮮卑各部而言又有了一份天然的親近感,這是他父親留給他的用以支撐他繼續高坐鮮卑共主寶座的寶貴財富。當然,這也是柯最等人最為眼紅的肥美的草原。
不過該敲打還是要敲打的嘛,否則受到損失的鮮卑部隊明天很有可能就要採取消極的進攻態度,那麼這一次的南侵虎頭蛇尾的結果也就基本上可以預定了。
猛攻幾天,不管結果如何都要撤走離開,否則的話就真的要錯過配種的最佳時間了,長時間離開草原也很容易讓那些小部落變得蠢蠢欲動,雖然和連對他們還算不錯,可是草原民族已經養成了更為看重眼前可以拿到的利益的習慣,更何況只有拿到自己手中才安心不是。
只不過和連的這一番敲打進入不同人的耳朵裡卻是起著完全相反的結果。
這裡是位於鮮卑大營西北地區的拓跋部的營地,一頂略有些與眾不同的大帳立於部落營地正中央偏南一點的地方,而從旁邊矗立計程車兵的數量和這些士兵那高度集中的注意力來看,顯然這頂帳篷有著非同一般的身份。而正在這頂帳篷裡醞釀著一個大大的陰謀。
“匹孤,你的訊息是否準確,這可是事關我族生死存亡的大事,不可不慎啊。”
拓跋詰汾滿臉凝重的看著眼前的兒子拓跋匹孤,而拓跋匹孤的身邊則跪坐著一個年紀看上去比拓跋匹孤還要小的孩子,此時三個人的臉上都是一臉凝重的色彩,尤其是那個一臉整肅彷彿在給誰開追悼會一樣正襟危坐的孩子讓人不得不感慨果然這個時代的孩子都這麼強大麼。
“是的父親,訊息確實可靠,是普倫帶著幾個族人在外境界巡邏的時候遇到的。據他說當時他本來只是想要探查一下對方是誰,可是對方的言語間卻很蠻橫無理,不過考慮到對方自稱自己是鮮卑單于的信使,而且對方也拿出了單于的信物,所以普倫也沒放在心上。可是沒想到對方隊伍中的一個人說了一句‘不過是個部落快滅亡的可憐人罷了,何必與他們置氣’。普倫感到事情有些蹊蹺,所以偷偷帶著人襲擊了對方並抓回一個對方的護衛。雖然那個護衛的嘴很硬,可是拔拔大叔的手段又有誰能比,很快他就都說了。”
“該死的和連,我拓跋詰汾自認為沒有做出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情,而且還處處主動支援你,可沒曾想你卻如此對待我,我好恨啊。所幸天不絕我拓跋部,你的所作所為都被我們探知。既然你如此對待我拓跋部,那麼就別怪我拓跋詰汾的報復。”
“父親,請恕孩兒直言,雖然那和連對我等拓跋部痛下殺手,可是憑對方的實力以及燕茘遊等大部落對我等的態度,我們即使能夠將訊息即使傳遞迴部落中恐怕也於事無補。我們已經習慣漠南肥美草原的清新,再讓我們回到漠北那種讓人作嘔的地方只怕太難了。”
原來和連此次南下的運氣也好不到哪裡去,雖然他派出密使回到草原要求留守草原的部下主持剿滅拓跋部的戰鬥,只是未曾想這一舉動竟然被拓跋部的斥候恰好碰到,然後因為己方的一句失言而洩露了出去並讓拓跋部做出了及時的反應。而且考慮到傳遞訊息需要翻過來時的那座山脈或者穿過匈奴人控制的區域,恐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