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道穿堂風,刺骨的冷。呼呼的冷冽,狠狠揮上一鞭,馬兒猛向前衝。&ldo;畫樓!&rdo;這時,高昂威嚴的呼喚從身後傳進耳中。畫樓一震,卻不回頭,閉目,在小路上狂衝。腦子裡只有一個字:逃!逃!只要逃跑了就自由了,只要逃跑了她就可以做回以前的畫樓了,只要逃跑了,恩恩怨怨,什麼情錯都煙消雲散了。&ldo;畫樓!!!&rdo;還是同一個人的聲音,含著令人驚懼的怒氣。畫樓在震,只要跑過這條小路便可以成功了吧,馬兒馬兒,你快些跑啊。她用盡全力命令坐騎賓士,再下一記狠鞭。鞭子沒有揮下去,有人已經追上來,隨手扯下她手中的鞭,然後一把狠狠的摟住她的腰,像是要發洩所有怒氣似的用上極大的力道。&ldo;啊!&rdo;畫樓驚叫一聲,一瞬間便掉進一個厚實又充滿火藥味的冰冷懷抱。睜開眼,看見頭頂上蘊著危險的黑瞳。&ldo;跑得夠遠了。&rdo;一手勒馬,一手緊抓著懷裡的人兒,古晨勾唇,逸出邪魅的笑:&ldo;看你,多不聽話,竟跑了這麼遠。&rdo;此話也不知道 給她聽還是馬兒。畫樓微喘的看他,咬唇不 話。&ldo;我還以為你很乖!&rdo;他淡淡道。&ldo;古相大題小做了,我不過是無聊騎馬而已。&rdo;終於,她忍不住回道,&ldo;許是我騎術不到家,馬兒被我打疼了,到處亂跑了起來。幸得古相你追來了,不然畫樓小命不保了。&rdo;&ldo;是嗎?&rdo;他低頭,眯著眼睛打量她,&ldo;我可不這麼認為。&rdo;&ldo;那不然古相以為……&rdo;&ldo;你是想逃跑?&rdo;他凝視著她,纖細的脖子,白皙的手,紅彤彤的臉。那眼眸還是那麼美麗,慧光深深藏在眸子後面。她一定不知道什麼是懲罰,也不知道生氣的古相有多麼可怕。古晨唇角微勾:&ldo;該怎麼懲罰你呢?&rdo;[152]猜心&ldo;你們在做什麼?&rdo;正在兩人以曖昧的姿勢對視的時候,一個微怒的聲音忽然竄出。兩人同時望去,竟是不知何時而來的北皇陛下,只見他騎著一匹黑馬一身黃袍,風影綽綽,身旁是騎著白馬的白若梨。畫樓微眯著眼睛,不知為何忽然索性放鬆了身體,偎依在古晨胸膛,嘴角輕揚的勾起一抹玩弄的弧度。清楚的看見倉諾的臉黑了一半,黑眸灼熱的盯著古晨擱在她腰間的手,心下頗有報復的快感。&ldo;夫君大人……&rdo;白若梨遲疑的聲音響起,畫樓轉眸,看見她眼底的一抹心碎,忽然覺得心情大好。原來被皇帝寵壞了的公主也不是事事如意。不過轉神一想,這又是何必呢?倉諾喜歡她本就不是她的錯,而她不過是享受這份虛榮而已,在心愛的人身上受了傷,總會想要去找安慰的。而她的安慰或許也只有皇宮裡唯一的&ldo;皇帝哥哥&rdo;了。這麼一想,她心一寬,自行從古晨懷裡跳下了馬。&ldo;民女參見陛下。&rdo;她低垂著頭參拜,&ldo;陛下來這兒恐怕是有事和古相商量,民女先告退。&rdo;話裡的意思不言而喻,你們都是大人物,我一個小人物最好是靠邊站不打擾。倉諾被她這麼一 更是不悅,剛要開口 話,卻聽見白若梨的聲音:&ldo;皇帝哥哥要與夫君大人談論事情,若梨也不好一直待著,若梨聽聞畫樓的名聲已許久,今日一見,不知可否與畫樓熟聊一會兒?&rdo;畫樓一怔,仰起頭,卻因為逆光看不清白若梨的表情。倉諾本就不想這麼輕易放她離開,白若梨如此 正是和了他的心意,點頭:&ldo;那畫樓,你便陪公主閒聊打發時間罷了。&rdo;畫樓想拒絕也沒法子,只能咬牙點頭。白若梨從馬上下來,調皮的向倉諾眨眨眼睛:&ldo;皇帝哥哥,我們姑娘家去找個偏僻的地方嘮心事去了。你和夫君大人慢慢聊。&rdo;完轉身牽過畫樓的手就走了。一旁的古晨彷彿是個事不關己的觀眾,淡漠的看著,不 一句話。畫樓幾乎是被白若梨硬拉著走的,她的手柔軟光滑,像上好的古玉,一看就知道是從小沒受過任何苦的女子。對於這位若梨公主,畫樓真不知道自己心裡該是什麼情緒。她可以在倉諾面前像少女一般的歡快,卻也可以在古晨面前如婦人一般的懂事,那麼,在她的面前,她又會是怎樣的一個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