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短暫的寂靜後,清晨的客棧門外,迸發出一道忍俊不禁的笑聲。
顧『潮』酒氣上湧,滿臉漲紅的看著前方,就看到那一身男裝的三王妃捂著嘴角,正笑得直不起腰。
顧『潮』有些納納,又覺得丟臉,將頭埋了下去。
柳蔚是真的樂了,她靠在容稜身上,邊笑邊道:“從沒見著這麼傻氣的,比容傾還傻。”
容傾在邊上聽到了,不高興的反駁:“我哪裡傻!”
柳蔚沒理他,就抱住容稜的胳膊,不讓容稜真上去揍顧『潮』,轉而問顧『潮』:“你為什麼要我們家三王爺打你?你知道這裡頭有什麼意思嗎?”
“我知道!”顧『潮』立刻道:“容軍醫與我說了!”
昨天三王爺把他打蒙了,他回去後就委屈,之後就問了許多人,想搞清楚自己到底哪裡得罪對方了,還是容軍醫看不下去,給他透『露』了其中關竅,也正因如此,他昨天下午才會跑到城裡來,三王爺認定他與容夜有私情,所以打了他,他皮糙肉厚不怕打,但他怕容夜也捱打,所以趕緊來探看,最後發現容夜沒事,他也安了心。
這會兒顧『潮』也是豁出去了,他又往前邁了一步,目光緊緊的盯著三王爺,一臉壯烈的道:“您打吧,求您打我吧!”
容稜已經把拳頭握緊了。
柳蔚忙蓋住他的手背,安撫著,繼續問顧『潮』:“打你不是目的,我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打你?”
顧『潮』有些著急。
柳蔚笑著問:“你是做了什麼討打的事,才自願受罰嗎?”
討打的事?
應該,應該是討打的事吧……
顧『潮』盯著自己的鞋尖,很緊張:“我,我親了容夜……”又補充:“三次……”
好了,這回柳蔚拉不住了,容稜已經衝上去了。
顧『潮』雙目緊閉,一點反抗都沒有,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容稜只一個掃腿,就讓他趴在了地上,顧『潮』下巴磕著地磚,顎骨都快碎了,但他硬閉著嘴,一口哼哼都沒發出。
柳蔚表情也嚴肅起來,他看容稜一拳已經舉起,正對著顧『潮』的命門,怕他控制不住把顧『潮』打死,趕緊去抱住他,又對容傾使了個眼『色』。
容傾忙將顧『潮』扶到旁邊去,顧『潮』剛才那一摔,牙齒磕到了嘴唇,嘴角慢慢浸出了血,看起來十分狼狽。
柳蔚將容稜拽到後頭,壓低聲音道:“你不要衝動,等醜醜回來,問問她再說,你也看到了顧『潮』這三腳貓功夫,容夜要不願意,他敢強吻容夜,容夜頭不給他打掉。”
容稜知道是這麼個理,但還是壓不住火。
柳蔚只得把容稜拉回房間,看他氣得要拍著桌子,她趕緊道:“你砸,你把這房子砸了,把人家客棧也拆了,把整個箜州都平了吧!”
容稜聽柳蔚吼他,又下意識的軟了脾氣,沒敢動作,只坐在一邊生悶氣。
柳蔚看他安靜下來,才過去拍著他的背,一下一下的安撫:“你女兒是有點不像話,不過我記得我們倆剛見面的第一夜,就上了
,後來還懷了小黎……”
容稜:“……”
容稜蹙眉瞪著她:“這能一樣嗎?”
那就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唄。
柳蔚心裡這麼想著,臉上還是笑著:“不一樣,肯定不一樣,那就先等醜醜回來,你啊,不要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人家小顧既然敢找上門來,還跟你說這些,這就是有打算,要爭取醜醜了,我覺得與其計較過去發生的事,不如想想以後,他要真跟你提親,你怎麼辦?”
“當然不同意!”容稜人都快炸了。
柳蔚覷了他一眼,也不指望他保持理智了,最後道:“你就在這兒給我待著,不準下去了,我去跟顧『潮』說說話。”
柳蔚一個人下去,這會兒顧『潮』還站在門口,街上陸陸續續行人多了,顧『潮』滿嘴是血,矗立在街中央,行人都好奇這人在幹啥。
柳蔚讓容傾把顧『潮』帶進客棧,又讓小二拿來了手帕,讓顧『潮』先擦擦血。
顧『潮』接過手帕,卻沒擦,進了客棧也不肯坐,還站著筆直筆直的。
柳蔚便自己坐到凳子上,問他:“你知道我們家是什麼身份嗎?”
顧『潮』點頭。
“那你便該清楚,你與容夜,並不匹配。”
顧『潮』雙手握了握拳,渾身肌肉都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