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王愣了一下,沒想到容稜會提到巫族,不禁狐疑:“你懷疑那養蛇人是巫族人?”
容稜只是看著這位皇叔。
權王嗤笑:“本王並未敕令,青州沒有巫族人,唯一算與巫族有關的,也就是星義他們,但他們雖出身巫族,卻已是死士,效忠本王。”
“皇叔便不怕巫族早已有了異心?”
權王有些不耐煩:“本王的人,本王自是清楚。”
“皇叔可還記得幼兒失蹤案。”容稜突然提起一樁舊事。
一說到這個,權王就有些尷尬,咳了一聲:“不是都給送回去了嗎?當初知曉是你來要人,本王可一個孩子都沒私藏,全給送回去了,你可知那些孩子存的多不容易,本王就指望著打入京都之日,滿朝文武屆時能站在本王這頭,讓你一攪合得,計劃泡湯了。”
容稜眯起黑眸:“那時侄兒也奇怪,皇叔偷走孩子,應當是為了籠絡朝臣,為何要虐待他們。”
“虐待?”權王詫了一下,瞪大眼睛:“本王何時命人虐待了他們,好吃好喝養著,雖說養的地方遠了點,可放在山裡不是不容易被發現嗎?”
柳蔚此時插話:“王爺沒命人虐待那些孩子?他們被送回來時,狀態可非常不好。”
權王鼻尖噴氣:“本王還不至於欺負一些孩童!”
柳蔚不相信的砸了咂嘴,又舉例:“有小孩說,他們每日吃的都不是米飯饅頭,是一些生蟲生肉,不吃就得餓死……”
權王一拍桌子:“這不可能!”
柳蔚小聲嘀咕:“做了就做了,還不承認,真沒擔當……”
“本王沒有!”權王瞪著柳蔚:“本王若是那等心狠手辣之人,他們還能帶回去活生生的孩子?”
柳蔚還是不相信權王。
當時一些小孩的狀態,讓她至今記憶猶新。
權王不知該怎麼解釋,他看看柳蔚,又看看容稜,最後終於正視了容稜之前的話頭:“看來巫族,果真是不太清淨。”
柳蔚此時理清了事情經過,也摸著下巴道:“巫族擅養一些稀奇古怪的蠱蟲,以往我也見識了不少,那與畏蛇相似又毒性猛烈的打蛇,若真是殺害木家三兄弟的兇手,蛇又的確是巫人所養,那他們緣何要殺木家三兄弟?木家三兄弟前來青州,又是為何?”
說到這裡,柳蔚又看著容稜:“你給星義的訊息,說付鴻晤手下的人,那個叫張同的,來過港口,這個也是編的嗎?”
“不是。”容稜回答。
柳蔚點頭:“那照我看來,沒準木家三兄弟便是受付鴻晤之邀而來,這三人都是不要命的亡命之徒,付鴻晤找他們,恐怕是有什麼見不得光的齷齪事要他們去辦,但人還沒到青州便死了,又是死得這般詭異……你們可別忘了,案發現場被偽裝成砍殺,若真是蠱蛇所殺,養蛇人卻把現場偷天換日,整改一番,那他的目的,顯然是不想讓人知道,這三人是死在蛇毒上,既然不想,就說明有所顧忌,顧忌什麼?顧忌尚在青州的權王?還是,與木家三兄弟有聯絡的其他人?”
容稜將眼眸抬了一下,視線在權王身上繞了一圈兒:“巫人若早對皇叔有所不忠,那他們如今,依附的又是誰?”
容稜這一提醒,宛如當頭棒喝,驚得權王腦袋嗡嗡作響。
巫人,付家。
莫非,巫族與付家真的有什麼牽扯?
權王不想相信自己遭到了背叛,但容稜柳蔚言之鑿鑿的那些小孩受虐經歷,又讓他遲疑不定。
他從未下過任何令,要對那些孩子做什麼,孩子被帶回來後,他便未管過,只囑咐絲絲照看……
絲絲?會是絲絲陽奉陰違?
不太可能,若說身邊誰對他最為忠心不二,該就是絲絲才對。
絲絲細心,聰慧,總是知曉在何時,做何事。
一些不算重要的事,他樂得讓絲絲接過手去辦,說她是王府的管家,也實不為過。
心裡搖搖擺擺,權王還在思考自己的家事。
柳蔚與容稜卻已經達成共識,兩人起身,打算再去衙門看看木家三兄弟的屍體。
“至少要先證實,是不是蠱蛇所殺,老實說,我不肯定能查出多少,我不瞭解巫族人養蠱蟲的手法,他們將蟲蛇變異改造,到底會改造出了個什麼東西,除了他們,沒人清楚,而捉摸不透品種,毒性,就無法下定論,所以我驗屍的同時,你們需調動手下一切力量,儘快將那養蛇人找出來,若他離開青州了,我也要知道他最後住在哪兒,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