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了蘇然,她滿臉笑容的白了傅莫深一眼,不無得意的說道,“那是,我是誰?能有不好看的時候嗎?”
傅莫深愛憐的揉了揉她的肩頭,把她又往懷裡攏了攏。
似是才想起來身邊還有旁人,他冷淡的看了看白雅,“託你的福,還好。”
白雅本就難看的臉色順便蒼白如紙,她知道傅莫深終究是怨她怪她了,一口氣哽在她的心口,不上不下,讓她難受至極。
“莫深……”她輕輕柔柔的喊了傅莫深一聲,伸手想要抓住傅莫深的袖子,卻被傅莫深輕巧的躲了過去。
“你別這樣。”白雅輕聲央求著,如水潭水光粼粼的眸子裡蒙上一層淺薄的痛楚。
正好電梯到了,傅莫深沒理白雅,攬著蘇然直接走了出去,白雅有些絕望的看著相擁遠去並且相得映彰的兩人。
白雅深吸一口氣,痛苦神色很快被怨恨和嫉妒侵佔,無骨柔夷緊緊拳著。
不能放棄,她對自己說。
然後一咬牙,快步跟了上去,她怎麼也不能向蘇然低頭。
追著他們去了停車場,眼睜睜的看著傅莫深替蘇然拉開副駕駛的座位,百般小心的護著蘇然坐進去。
她快走兩步,想在傅莫深坐進駕駛座之前坐進後座,穿著高跟鞋不方便行走,她還是慢了傅莫深兩步。
傅莫深不留情面的鎖上了車門,她再拉,已經拉不動了。
她強撐著笑容拍了拍傅莫深的車窗,“莫深,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令白雅意想不到的是傅莫深居然降下了車窗,只是傅莫深冷漠的目光刺的她心口發疼。
傅莫深瞟了一眼不遠處白雅的車子,然後說道,“別了,你自己開車,一會兒走的時候方便。”
說完也不顧白雅慘白如雪的臉色,徑直髮動車子,一個華麗流暢的倒車,從僵住的白雅身邊行駛而過。
蘇然從後視鏡裡看著一動不動的白雅,只覺得通體舒暢。
傅莫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希望白雅能夠自己開車去老宅子,然後自己開車離開老宅子。
這樣就不用再讓傅莫深喊人送,顯然是不太歡迎白雅,不然傅莫深怎麼也不會說出如此失禮的話。
傅莫深向來是面面俱到的,更何況白雅還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只是白雅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耐心和好意。
蘇然手撐著窗臺,靜靜的看著那個越來越小的人影,一直到看不見白雅後,蘇然問,“她會一直糾纏下去嗎?”
傅莫深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回答,“不知道。”
蘇然知道傅莫深說的是實話,倒也沒有太在意,只是繼續問道,“那,你會妥協嗎?”
“不會。”這次傅莫深回答的毫無猶豫。
蘇然心滿意足的笑了,她要的,就是這樣一份堅定不移的陪伴而已。
為了傅莫深這個回答,只要傅莫深還願意一直陪著她寵著她,她什麼都可以失去。
這個時候她以為,她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東西了,以至於後來發生的事情讓她措手不及。
他們回到老宅子,一進門就看見了荊明。
荊明搬了張躺椅在院子裡,吊著跟枯草,百般聊賴的看著無雲的灰色天空發呆,連傅莫深和蘇然進門都沒有發現。
蘇然看的有趣,偷偷摸摸的潛到他背後,猛地竄出來大吼一聲,把荊明嚇得夠嗆。
“喔咳草!”荊明跟被人捅了一刀似的從躺椅上跳起來,被口水嗆了一下,趴在椅子上咳得滿臉通紅。
惡作劇成功的蘇然在他旁邊笑的花枝亂顫,荊明回過氣後指著蘇然氣急敗壞的說道,“背後暗算算什麼英雄好漢!”
蘇然不回答,只一個勁兒的笑,荊明怒著怒著也跟著笑了起來,清秀溫潤的臉上帶著嫌棄和笑意,啐道,“神經病。”
西下的冬末暖陽照耀在蘇然和荊明的臉上,像是佛祖一抬手一斂眸間的聖光,讓萬物沉睡的院子都跟著充滿了生氣。
傅莫深盯著蘇然不知憂愁的笑臉,眼底和心窩軟成一片。
這個人啊,讓他想要守護一輩子。
驀然間想到了什麼,傅莫深漆黑的眼眸裡閃過冷光。
這個時候福叔經過,看著院子裡的三人,喜上眉梢,“小少爺和少奶奶回來啦?趕巧兒了,我剛洗了些,齁甜,快進來嚐嚐。”
“福叔你看他!”蘇然指著荊明招呼著福叔,笑的上氣不接下氣,“臉紅的跟個猴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