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輕嗎?這八字輕的人福薄,身子也不好呢!攤上這樣極富極貴的孩子,只怕自己照料不好七皇子呢!”
定貴嬪聞言,雙眸晶亮,越發和緩下來,招呼著李香薷坐到自己的身邊,細細的問她道:“那本宮該如何做,才能把七皇子要來?總不能與皇上直接去說吧!”
李香薷低眉笑了笑,“怎麼不能!皇上最是知道娘娘您的脾氣,您直接告訴皇上,此前聽沈嬪偶然提起相剋一說,所以找道士問了問才得出這些。否則拐彎兒抹角,倒是顯著娘娘心虛了。娘娘也不必找機會,直接祭禮之後,趁著皇上、道士都在像皇上言明。”
“這……”定貴嬪頗有些猶豫,抬眼看著李香薷,道:“這,本宮當著蓮容華的面兒說這個,會不會……”
“娘娘不必憂心!”沒等定貴嬪說完,李香薷含笑截斷了她的話,曼聲提醒她道:“娘娘只管讓皇上相信您便是,旁人,實在都不必放在心上。娘娘是個什麼脾性,皇上最是知道。若是束手束腳的,到讓皇上覺著是可以算計,反倒被動!”李香薷言辭鑿鑿,臨了,不忘反問定貴嬪一句道:“怎麼,娘娘信不過奴婢!”
定貴嬪心思淺,也是個聰明伶俐的人,自沒不是懷疑李香薷,聽了李香薷這番細緻的解釋,是柳暗花明,朗然笑起來,道:“元妃的人,本宮自然沒什麼信不過,就按照你說的,祭禮之後,本宮就像皇上說明!”
李香薷笑道:“那奴婢便先提前恭祝喜娘娘此番順利!”她話落,也不再多留,將那糕點留下,便是起身往合歡殿回。
經過棠梨宮的時候,便瞧見沈青黛正悠悠閒閒的從棠梨宮的儀門出來。後面的宮人搬著她的東西,極為仔細,進進出出的分外忙碌。李香薷停下腳步,朝著沈青黛行了一禮道:“沈嬪安康。”
沈青黛笑盈盈道:“你這是從哪兒回來的?”
李香薷笑了笑,恭順的回道:“奴婢是從定貴嬪那裡回來!”
沈青黛知道定貴嬪請了道士去宮裡的事兒,如今聽見李香薷無緣無故的去了瑤華宮,眉心略略一蹙,猶疑與不快自眼底一閃而過。“去定貴嬪那送什麼?”
李香薷眼波落在自己手裡提著的食盒上,道:“去給定貴嬪送些糕點而已。”
“李姑姑彷彿對定貴嬪格外殷勤呢!”沈青黛話裡有話,似笑非笑的打量著李香薷謙卑恭謹的神情。
李香薷垂首,清淡道:“奴婢哪有對誰殷勤不殷勤一說,原是定貴嬪耿直又爽利,格外得元妃娘娘的喜歡,娘娘凡事總想著,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沈青黛聽著這話分外刺耳,含笑與李香薷道:“既是李姑姑對咱們都是一視同仁,倒不如幫著我搬宮吧!你瞧,我的宮人極少,東西都搬不過來呢!相請不如偶遇,勞煩你如何?”
李香薷無可無不可的一笑,乖覺的說道:“自然沒什麼不行的,”她說著,轉身就往屋子裡去。沈青黛回首斜睨著李香薷的背影,眼波帶著十足的鄙薄,轉頭上了轎輦道:“走吧,咱們去承乾宮。”
承乾宮與棠梨宮同屬西六宮最末,兩宮相聚很近,沈青黛說是搬宮,也不過是將自己的首飾細軟搬過去,並不是搬什麼了不得的大的傢俱物件。如今忽然叫李香薷給她搬宮,自是不服氣李香薷往日對自己那般趾高氣昂的樣子。
李香薷只是應了一應,進門做個樣子給她看,等沈青黛離去,她便是要返回合歡殿的。
剛一進澄碧館的院子,李香薷便瞧見沈青黛的貼身的花楹抱著妝奩出來。那妝奩上放著幾個絲帕糰子,一看便曉得是極貴重的東西。花楹不敢假手於人,自己都攬在懷裡。
正邁過門檻的功夫,便聽見裡面的小太監喚她道:“花楹姐姐,小主說是哪個枕頭不要了?”花楹聽見裡面的聲音,回首應了一聲,瞧見是李香薷過來,因為此前沈青黛與李香薷裡應外合,她便一心以為李香薷與沈青黛是親近的關係。往日瞧著沈青黛尤為相信李香薷,便極是放心的將拿不住的首飾遞了一些給李香薷,喜道:“李姑姑來的可真是時候!我拿不住,旁人又不敢輕易讓沾手。畢竟都是小主的貼身物件兒。白芍姑姑扶著小主先走了,奴婢這會兒可真是應付不來了!”
李香薷見她拿著那東西也是費力,便好心接了。索性沈青黛促狹,非要自己幫她搬東西,這便象徵性的送過去。李香薷這樣想著,便是將那些絲帕抱著的翠玉收拾都放在了食盒上,奔著承乾宮去。
進了承乾宮,正碰見馮嵐身邊白芷要出門做什麼,步履匆匆,險些與她撞個正著。“李姑姑怎麼來承乾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