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蒼雙鶴依舊慢慢的點頭,一切看上去都那麼自然,自然的讓人放心 —— 個人冷暖個人知。
見蒼雙鶴點頭應了,晏痕才將將露了個可以稱之為笑的表情,接著小聲道:“如此老夫便放心了,別夕說過你這身子現在不宜勞累,還是去後面歇著吧,等著大王走了之後,再去雲兒的房間,或者把雲兒送到這後面來也成。“
心中有絲暖意,蒼雙鶴淺笑勾唇,輕緩道:“伯父如此說,可想過這話中別樣的意思?”
晏痕微愣了一下,隨後跟著笑了起來,聲音中透著堅定,“好歹也活了這麼許多年頭,風風雨雨的都經歷過,跟著閻羅王也算打過交道了,再看一切倒也沒那麼多需要計較的了,老夫先前便聽說過行軍南褚途中,你已經與雲兒同室而眠,雖說這實在不合禮數,可若讓雲兒一直這樣睡下去,禮數倒也不是那麼十分重要的了,方才進來之前老夫問過曾勝乙,他說方才雲兒還是不吃任何東西,這是對老夫最殘忍的懲罰,若是你可以喚醒她,又何必計較那麼許多,何況,老夫早已說過,在老夫心中,這天下只有你才能給雲兒想要的生活,包括姬將軍在內。沒有人比你更適合她,若是雲兒順利的闖過眼前這關,老夫會替你們主持婚事。”
蒼雙鶴還是靠著牆淺笑,不點頭也不搖頭,身後隱隱傳來睿王異常溫和的嗓音,蒼雙鶴到大央已經四年有餘,從不曾見睿王如此特別的對待過一個人,心中分明,即便晏痕許下這樣的承諾,可事情絕非如此簡單,對於睿王他並不畏懼,不過對於卿玦,想起來便又是一陣心痛。
去年板山上那一幕如今還盤旋在腦子裡,那個時候晏亭與卿玦笑得那般的開心,羨煞旁人,而他卻只能做一名靜默無聲的看客,悄悄的站在遠處,與他們身在咫尺,心如天涯!
見蒼雙鶴淡漠的表現,晏痕心頭一驚,緊張的追問出聲道:“怎的,你不想要雲兒了?”
蒼雙鶴微微抬起了眼,那一雙透著淡金色光澤的眸子注視著晏痕的時候,竟令晏痕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想想倒是要笑了,他說過自己歷經了生死,一切都看得淡了,先前面對了睿王的時候也是恁般的淡定自如,可只是看著這一雙閃著特別光澤的眼,竟由心底生出一陣寒意,暗自慶幸,幸好與之並非敵對!
看著晏痕的反應,蒼雙鶴慢慢的垂下了眸子,即便他不怕被人瞧見自己的特別,可見了他真顏的人未必就不會畏懼了他,或許刻意的遮擋並非只是給自己方便的,如此想想,會對晏亭顯出別樣的興趣。倒也實在不值得驚奇了,在很多很多年之前,還是稚童的晏亭也只是誇說他這雙特別的眼生的好看,不會當他是妖怪一般的看待。
再相逢之後,人已經大了,心中便裝了許多成人的心思了,待到看見他這雙在夜裡閃著別樣光澤的眸子,她還是若無其事的面對著自己,似乎並不介意他生就了一副妖怪的樣貌。
所謂動心,或許不是令人驚豔異常的美貌,也不是反反覆覆的說著海誓山盟,只是相見之後,最平等的對待,不把外在的虛無當成了衡量感情的基礎,嘴角綻開了笑,發自內心的動容,看得一邊的晏痕也愣了。
豁然開朗便說他這樣的情況吧!蒼雙鶴眉目間充盈著喜悅,這樣的女子被自己愛上了,那麼別人會愛上也不值得奇怪了,她又沒有回應睿王的感情,何必因為睿王那一廂情願的表白而折磨了自己呢,自己該在意的是卿玦。
許多事情通透了之後,再看也是全然別樣的味道,儘管耳畔時不時還會傳來睿王動情的呢喃,可蒼雙鶴已經徹底恢復了先前的灑然,垂著眉眼對晏痕笑,聲音平和的說了起來,“若是可以這麼輕輕鬆鬆的就放棄了,便不會搭上半條命趕了過來,這丟了的半條命,鶴等著流雲給填滿呢!”
得了蒼雙鶴這番話,晏痕臉上也展露了欣慰的笑,從對方的面容上,兩個人心中感受到了相通的快樂。
那廂睿王本來說是要留宿的,可宮中突然來了訊息,說是西申那頭有特別重要的事情急等著睿王回宮去處理,遲疑了良久,睿王還是回宮去了。
睿王一走,別夕便順著萱草雅先前代為轉達的話進了密室去看蒼雙鶴,而蒼雙鶴先前聽見宮中遣人來尋睿王,便知道睿王是不可能留宿了,可以這樣說,晏亭是蒼雙鶴的軟肋,而天下便是睿王的軟肋,他們皆是有弱點的人,有想控制弱點的人,其實是件十分容易的事情,蒼雙鶴適才放心的回到密室內的軟榻上等著別夕過來。
別夕進門之後對躺在榻上的蒼雙鶴扯出一抹虛弱的笑,相較於蒼雙鶴淡然的笑,別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