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踢掉了他們的孩子,也踢掉了萱草雅對他最後的情誼。
總也熾烈過,怎可能沒有殘留的溫度,萱草雅裝成淡漠的樣子,晏亭也沒必要拆穿她,這個世上,有故事的人很多很多,並不每張笑臉背後都寫著幸福,何必要硬打掉那笑容,揭開人家的傷疤,看背後血淋淋的傷口呢!
蒼雙府到了,萱草雅率先跳了下去,晏亭隨後跟著下了馬車,卻意外的瞧見別夕竟然站在大門外,一瞬間有一抹熟悉的東西蒸騰在胸腹之間,好像一年的時間並沒有任何的阻斷,他還是那樣一身白色的粗麻衣衫,儒雅的笑,若是硬要找出那麼點不同來,便是那一雙眼纏上了布條,似乎聽說過蒼雙鶴在給別夕治眼睛——原來別夕那眼睛是可以治好的,晏亭以為他原本就是那個樣子的呢!
“先生讓我過來瞧瞧。”
聽著萱草雅靠近的腳步聲,別夕輕笑的解釋了他為何出現在這裡,萱草雅砸吧砸吧嘴,別夕又笑了起來:“先生是對的,萱姑娘果真是有本事的。”
“那還用你說麼,師兄哪次錯過。”
萱草雅撇嘴反駁了回去,別夕並不與她爭執,轉頭對著卿玦的方向平和的招呼道:“姬將軍。”
卿玦眼含戒備的盯著別夕,他們兩個人之間已經完全沒有了當初的默契,物是人非了,有些事情一旦碎裂,想回去便難了,卿玦側過頭去看晏亭,見她對著自己柔和的笑,臉上的表情也和緩了,姬殤沒有死,他們之間的恩怨就隨著四年之前的白玉門的滅亡消散了吧!
“別總侍。”
聽見卿玦喚,***一生別總侍;別夕臉上的表情更平和了,不過說話卻沒有*為平和的表情而改變,淡淡的出聲道:“抱歉,先生只讓別夕來接上大夫。”
卿玦明白別夕話中的意思,雖然不想與晏亭分開,倒也不硬耗著,淺笑道:“好,我也正有些事情要處理。”
在卿玦轉身的瞬間,晏亭想也不想的出手抓住了卿玦的衣襬,卿玦側過頭對著晏亭平和的笑:“等著你出來之後,我一定站在這裡看著你。”
晏亭臉上一紅,鬆開了卿玦的衣襬,小聲的回了個‘好’字,站在一邊的別夕雖然看不見他二人之間的情況,可由衣服的窸窣聲還有卿玦和晏亭之間的對話也大概猜得出眼前應該是怎樣一副畫面,臉上的笑容有些僵滯。
那頭萱草雅因為遇上公子野的事情,實在沒心思注意他們這頭的情況,淡漠道:“既然師兄差了別總侍過來接流雲,就勞請你多出點力了,本姑娘正好有些累了,就先回去歇著了。”
萱草雅突然的出聲打斷了別夕的靜默,別夕恢復了臉上的笑,溫和的應道:“這本是別夕份內的事情,別夕本該謝萱姑娘的代勞。”
不與晏亭打招呼,萱草雅癟著嘴閃進了蒼雙府的大門之內。
須臾後,卿玦看著晏亭跟在別夕身側走進了蒼雙府,隨著緩緩合起的門板,心頭生出一陣說不出的惶恐。
雖然說一年,如今再進蒼雙府,便知道早過了一年了,聽說今年桃花來得遲,饒是如此,去年初入蒼雙府那一眼望不到頭的桃花海如今也蹤跡全無了—— 終歸還是過了季節了。
晏亭懷著心事,別夕靜默了半晌之後,行至桃花樹下,方才輕柔道:“聽說上大夫在南褚的時候受了傷,別夕不能到場,心中一直懸著的。”
聽見孫夕的聲音,晏亭輕笑道:“那麼一點的小傷,怎足掛齒,尚且比不得你家先生呢。”
別夕是蒼雙鶴的人,晏亭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樣一種心態,聽見他問到過去,竟把話題有意繞在了蒼雙鶴的身上,也或許她竟有那麼一點點的期待別夕能說說她不所不知的蒼雙鶴吧。
別夕並沒有讓晏亭失望,她這廂才問出了口,那頭別夕甚至沒做思考便講了起來:“算到現在,別夕已經跟在先生身邊四年有餘了,卻是第一次見先生傷得這樣厲害,其實先生本不必如此難過的,先生身邊總帶著幾顆護體的丹藥,有那藥護著,先生足以撐到自己尋到解毒的辦法,可那幾顆藥卻是給了別見……”
心頭揪了一下,她不必多問也知道那幾顆藥給了誰,晏亭說不清楚聽見這件事情之後心中到底是怎樣一種感覺,只好沉默著。
別夕也感覺到了晏亭呼吸之時的異樣,藏在袖擺之下的手攥了起來,久久之後,也只是輕輕的散開,伸手探向堵著雙眼的布條,他的眼睛已經治好了,可他沒有勇氣拿開,好像已經習慣了黑暗的世界,若是脫開了黑暗暴露在陽光下,會讓他感覺無所遁形,可他如今真的想扯下它來,他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