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謠心中清楚,大央離不得蒼雙鶴,睿王那樣一說也只是哄她一鬨罷了,當不得真的,可她聽得就是睿王對她的重視,如今連睿王這裡也得不到安撫了,怎能不說是接連的打擊?
拉著晏亭出了重歡殿,並不理會侍衛、宮娥詫異的目光,到了僻靜的迴廊才鬆開了手,晏亭尷尬的整了整微亂的衣襟,才想著該說些什麼勸慰的話以平息玥謠的傷悲;亦或許她邪惡點,火上澆澆油,趁機挑撥了睿王與自己親妹妹的關係,令其聲名更加的狼藉,以平復被他一次又一次蔑視的自尊心,聲還沒出的時候,卻未想到那玥謠鬆了她的手,轉了個身子之後,竟直接撲在了她的身上。
高舉著自己的雙手,晏亭聽見自己的心口劇烈的跳動聲,她很想義正言辭的說‘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拒絕之詞,可玥謠伏在她肩頭的嗚咽聲又令晏亭把含在口中的託辭嚥了回去,隨即莞爾想到——若自己是個真男子,想來也是個懂得憐香惜玉的多情種!
晏亭較尋常女子要高上一些,不過這玥謠也生得不矮,站在一起實在短了那麼一點點小鳥依人的感覺,且玥謠這動作也實在稱得上強勢,其雙臂緊緊扣在晏亭窄細的腰身,臉面埋在晏亭的頸項間,遠遠看去,這幅畫面倒是有些怪異。
仰天而望,心中慨然,曾經私藏過幾本泛黃的殘破小冊子,支離破碎的故事,男男女女的酒糾葛,看得並不真切,卻覺得稀奇,下山之後聽晏忠偶爾與曾勝乙說笑:真英雄亦不敵繞指柔!她原本想不清楚,如今見了玥謠算是開了眼,只是不懂她這樣一個假男人都要心軟了,蒼雙鶴那個真男人為何就是不應玥謠的示好,他說自己有心,晏亭卻覺得蒼雙鶴那是睜眼的瞎話。
玥謠哭累了,慢慢的鬆開了手,可在抬頭之前還是貼著晏亭的衣襟蹭上一蹭,晏亭臉上的表情在這一瞬間徹底垮了,暗暗憐惜,本就沒幾身像樣的衣衫,想著要見大國來的貴客,總不好讓人家笑話了去,便把壓箱底的錦袍都翻出來了,結果貴客尚未見到,這錦袍已經毀在了嬌客的蹂躪下,再是
哭起來也短不得鼻涕眼淚,料子並不十分厚,因此晏亭早已感覺到了肩頭玥謠靠著的地方一片溼潤。
身上的力道沒了,晏亭攢著眉頭看了一眼面前的玥謠,紅了眼睛,亂了胭脂,這樣看來也同尋常女子一樣,少了那高高在上無法親近的距離感。
玥謠定定的看了晏亭片刻,隨即笑了起來,令晏亭擔心了這公主是不是受刺激過度,以致亂了神經。
那頭玥謠邊笑邊伸手指著晏亭道:“本公主接觸過許多男子,其中最小的也才十三四歲,就是沒見過比你還緊張的,似乎聽聞你已經娶了妻的,怎會把身子僵成半截木頭樁子了,當真有趣得緊,蒼雙並未欺騙了本公主,與你在一起,真的不會太悶!”
聽玥謠這樣一說,晏亭竟有些轉不過腦子了,上一刻這女人還哭得驚天動地,令她的小心肝也跟著亂亂的顫,咋轉了眼,卻又笑得前仰後合了?或許她當真是有些問題,那個自詡非凡的蒼雙鶴才不受她吧!
蒼雙鶴那廝當真是個黑心肝的,自己受不住這公主哭哭笑笑的瘋癲樣,就把自己送到她面前頂了份子,算是個什麼東西!
即便心思輾轉,晏亭還是謹慎的躬身應道:“小人謝過公主抬愛!”
玥謠揮手道:“既是本公主喜歡的,你便不必左一口小人,又一口抬愛的,去見那西申無恥之徒,總不好損了顏面,你這袍子髒了,跟本公主去尋身新的來。”
說罷伸手又去拉晏亭的手腕,晏亭本想躲,也不知玥謠是無心還是有意,竟然笑道:“你這身子與尋常男子不同,原本見了就覺得太過纖細,這擁上了之後更是覺得短了男人的氣勢,若非懂得功夫,本公主當真要懷疑你是否受得住女人的纏!”
晏亭的臉一瞬間漲熱,只聽過有男子輕薄女子,那場面未曾經歷過,如今倒是見到女子調戲男子,梗在那裡不知道概要如何應對,陰業只教她應對男子,卻疏忽了怎樣應對女子了!
玥謠見晏亭又是一哥不知所措的模樣,笑得更加的開懷,方才從睿王哪裡討來的悶氣一瞬間消散,伸手扣住晏亭的手腕,拉著晏亭便去了尚辰宮中專司裁衣的院子,那裡應該能尋到適合晏亭暫時替換的衣袍。
晏亭可以眼睛不眨氣不喘的冷眼看男男女女的在她面前換衣服,可卻是萬萬不敢在人家眼前脫衣服的,還想著要怎麼支開玥謠的時候,卻是未曾想這個行為大膽的公主在她換衣服的時候倒是還有些規矩,也省了她的麻煩。
玥謠不氣蒼雙鶴的不冷不熱,也不惱睿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