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去了。哪知到了第二天醒來,門口的牛糞卻比前一天更多了,自己壘砌的灶臺也被推倒,鐵鍋被扔得老遠。
陸正二話不說,拿起鐵鏟又去挖了一個坑,將屋前屋後的牛糞鏟個乾淨,還是用水將地洗了一遍,又將鐵鍋撿回來,重新壘砌好灶臺。洗地的時候,他大聲的開始背誦起李儀教的灑掃之禮來。
忙完這一切,陸正進屋開啟大木箱一看,只見裡面有兩隻大麻袋,其中一隻裡面是稻穀,另一隻裡面卻是碾好的白米,旁邊還有些生火用的火石。陸正取出一些白米放入鍋子裡,拿去小溪裡將米洗好端來放在灶臺上,又去那幾棵樹下撿了一些柴火煮起飯來,動作熟練而麻利。
燒了一半,陸正退了灶裡的柴火,將飯燜好,老師說過這樣燜熟的飯特別香。趁著飯還沒熟,陸正走到空地上,仔細回憶了昨天六辯演練的小煉形以及慎虛師叔說的要點,他的記性極好,六辯做的每一個動作都記得清清楚楚,當下一招一式的演練起來。
練了幾遍,鍋裡飄出一陣誘人的飯香,他的肚子登時發出一陣咕嚕的叫聲。從昨天到現在累了一天,陸正可是什麼也沒吃,此時聞到飯香,肚子當然叫了起來。陸正停下練習,去屋子裡拿了碗筷,正準備盛飯吃,突然看見鍋邊有個瘦小的身影,正揭開鍋蓋。把手裡一把黑乎乎的東西撒進去。
陸正當即喝了一聲:“你幹什麼!”
那瘦小身影嚇了一跳,抬頭與陸正打了個照面。陸正一愣:“三鮮?你在做什麼!”
三鮮見陸正看到自己,把鍋蓋往邊上一扔,撒開腳丫子就往一邊的樹林裡跑去。陸正走過去往鍋裡一看。只見白花花的米飯上,被三鮮灑了一層泥沙,心裡一陣惱火。同時也感到奇怪,怎麼好端端的三鮮要在自己的鍋裡撒沙子,難道他也是為了報復慎虛師叔。所以欺負到自己頭上?可是看三鮮那個膽小害怕的樣子,怎麼可能有這種膽子瞞著慎虛師叔來做這樣的事,難道他就不怕自己跟師叔說嗎?
既然知道是三鮮,陸正也不準備去追他,眼見這一鍋撒了泥沙的米飯,嘆了口氣,將上面一層沾了泥沙的米飯撥到一邊,盛起下面的米飯,吃了起來,他雖然極餓。但仍舊是一口一口慢慢咀嚼後才嚥下去。
正吃了一半,六辯牽著他的那頭白牛走了過來,他是來教自己小煉形的。陸正趕緊放下碗筷,以半師之禮衝六辯行禮問好。六辯也不多話,伸手往白牛後臀上一拍,讓白牛自己去一邊吃草,他則來到空地上,一招一式的演練起小煉形來,中間一句話也沒有。
陸正也分不出他到底是情願還是不情願教自己,站在一邊仔細觀摩。他一邊看。一邊在心裡揣摩,覺得六辯的每一個動作都有無盡的韻味,自己剛才練習,雖然一招一式不差。但是就少了六辯那種凝重含蓄的味道。
等到六辯一遍練下來,陸正上前問道:“六辯大哥,我也打一遍,你幫我看看哪兒有錯。”說著,調勻氣息,雙臂一抬。將自己揣摩的小煉形一招一式演練了出來。
六辯站在一邊,看著陸正的動作,眼中閃過一抹驚奇,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眼中又回覆原來的淡漠。
陸正將十二式演練完畢,正要詢問六辯自己哪兒做得不好,六辯又在原地練了起來。陸正開始不明白他的意思,仔細一看,六辯卻不是從頭到尾演練,而是挑出了十二式中的五式,反覆演練著。
陸正隨即明白過來,六辯的意思是自己這幾式練的不好,所以給自己重複幾遍,讓自己好好觀摩清楚,只是不明白他為什麼不願意跟自己說話。
陸正認得,那幾式分別是第一式‘抖金鋒’第三式‘轉木機’,第五式‘蕩水波’,第七式‘催火焱’以及第九式‘固土疆’。
六辯演練了數遍,便站在一邊不動看著陸正。陸正揣摩他的意思,便將那五式一一演練了一遍,然後問道:“六辯大哥,你看怎麼樣?”
六辯卻只是搖了搖頭,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了,原本在一旁吃草的白牛眼見他離開,趕緊跟了上去,壓根不需六辯招呼,無比順從。
陸正有些莫名其妙,六辯搖頭顯然是看出了自己演練中有些問題,但卻不跟自己說明白。這人還真是有些怪異,一個六辯,一個三鮮,都是這樣,陸正不覺有些頭痛。但還是高聲在六辯身後道:“六辯大哥,今天辛苦你了,謝謝。”說著,躬身對六辯行了一禮。
六辯走後,陸正回到灶臺邊,將剩下的米飯吃完,發覺鍋底已經有了鍋巴,也扣出來吃了。看著鍋裡剩下的那些攙和了泥沙的米飯,他又不捨得丟掉,便端著鍋去小溪邊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