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之修,不僅如此,他們反而還會大違生生之本,在天地之間行濫殺之事。也就是說。孤修不一定是邪修,但是邪修卻一定都是孤修。
功德成就能成功德之身,此功德之身不在修行人真身本尊之內,卻在因緣所受功德所成的大眾之中。換言之。這樣的功德成就本身對於修行人來說並沒有什麼直接可以獲取的利益,當然因此求證更多神通妙法不算。但因此功德所行,自有天地還報之福祉,在玄妙難言之中。
其實倒是在人間也有極為簡單的俗語也能夠說明白一些功德成就的妙用,譬如‘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當路莫栽荊棘樹;他年免掛子孫衣’等等。天地之間,人群之中,尤為如此,是相安之道,也是同命之禍福。
這便是滌玄天行止之由,另外還有一點需要點透的是,在滌玄天這樣的高人求證之中,既同在天地之中,他人之身與己身並無區別。他人所受與己所受亦無區別,只是所行不同。
明白了這些,才能明白為什麼面對驚百里等道門眾人的留形住世之請,滌玄天會皺起眉頭來了。從種種留形住世的條件而言,首先可以確定的是滌玄天能做到留形住世,但是做出決定仍舊是在滌玄天一念之間,就看他心意究竟如何了!
面對跪拜在地的眾人,以及探頭探腦在一旁看熱鬧的荒未央,還有率意山下發出精誠願心的眾修行人,滌玄天一揮銀絲拂塵。沒有立即回覆驚百里之言,而是飄身而起,幻成百丈之身,以三山為座。盤膝半空,對著虛空之中的黑甲微微笑道:“斷慈山的小子,我們又見面了。失禮失禮,我這個老頭子沒有嚇你一跳吧!”
黑甲身雖不能動,卻自從滌玄天現身之後,便一直關注羽化臺上的動靜。此時見滌玄天撇開眾人與自己說話,也不怎麼意外,呵呵笑道:“道門老頭,你跟這荒未央倒果真是一對好師徒,都是受我一刀未死不說,來了之後就忙著跟人打招呼啊!當初一刀沒斬死你我是知道的,但是你在今天這個時候醒過來,就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哎,不愧是道門第一人,我現在才明白當世高人的佈局手段,不是機謀之用,而是運轉天機、綢繆命算,以後我該好好向您學學才對!”
“以後?”滌玄天銀眉一亮,臉上不減一絲柔和,但是說出的話卻帶著一種無比的霸道,“怎麼,聽你的口氣,今日似乎有十足把握能夠逃出生天?”
黑甲訝異道:“逃?滌玄天想差了,我有必要逃嗎?在場之中,有誰能擋得住我的黑刀嗎?”
黑刀受制,黑甲竟還如此傲氣,滌玄天忍不住讚道:“若論心志堅毅,你可比我這不成才的徒兒要強多了。不過到此地步,還是毫無驚怖,也不是一味的逞強,看來你必有所恃,不知道可不可以告訴我這個老頭子呢?”
黑甲尚未回答,在羽化臺上的荒未央對滌玄天貶了自己一句有些不滿,偷偷翻了翻白眼,見機搶先插了一句道:“黑甲,如果你想說的是你手下的妖物們藉著道門宗門精英盡出,來這率意山的機會在圍攻道門十大宗門的宗門道場,已經擄走了道門多少弟子之類的話,那你就省省口水,不必再說了。”
此言一出,道門各宗主皆是又驚又怒,萬萬想不到黑甲竟然如此陰險,自己在此與眾修士周旋,那邊卻派出妖物攻打自己的宗門。同時也有些回過味來,難怪總感覺黑甲此次現身,行事總顯得有些磨磨蹭蹭,好像故意在拖延什麼。原來除了爭奪天意花之外,他更重要的事情是要拖住眾人,好讓手下的斷慈山妖物攻下道門宗門到場。
若是他的奸計得逞,那道門這些宗門不僅失去了立足之地,簡直成了修行界之中的笑話。不過聽剛才荒未央的話,顯然是已經洞燭機先,察覺了黑甲的用意,並且早已做出了安排,有所因應,頓時讓他們放下心來。
果然,黑甲聽道荒未央的話,也是頗感意外地‘嗯’了一聲。荒未央也跟著學著他的聲音誇張地‘嗯’了一聲,譏諷道:“嗯什麼嗯,有什麼好嗯的!你以為就你是聰明人。我們都是笨蛋嗎?你以為你在這率意山跟我們這麼耗著,我們就會傻乎乎陪著你玩?”
黑甲道:“荒未央,你想誆騙我,可沒那麼簡單。道門高手盡出。除了地宗的含弘光,差不多都在此地,縱使還有些高手留守宗門,難道我派出的妖物都是廢物不成?”看來他似乎並不相信荒未央說的話。
荒未央一聽,聳了聳肩膀。故作訝異道:“咦?怎麼你還不知道嗎?”轉而對著遠處的孤身立在虛空的淵無咎道:“淵師兄,怎麼你沒有告訴他你跟蓮花尊早就約好了,請佛門的光頭……不,佛門那些整天待在山上的大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