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便衝前面那人影喊道:“你家主人是誰?陳奧是我的朋友,你不會害他吧?”
那人沉聲說道:“放心!”
話音剛落,就見他手臂一震,一枚物事忽然飛了過來。折臂雙雄以為是什麼暗器,擋在趙菱身前,小心地伸手接住。湊到車廂裡的燭光前一看,原來是一塊令牌。
令牌上刻著幾個篆字,陳奧水平有限,看不明白,只能乾笑道:“趙兄,這上面寫的什麼啊?”
趙菱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這人是朝廷命官,不過官階可比你大著一級。你該去好好奉承奉承呢!”
陳奧乾笑道:“這人瞧著來者不善,可不可以不去見他的什麼主人?”
趙菱道:“官大一級壓死人,這句話你沒有聽說過麼?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難道能當縮頭烏龜麼?”
陳奧不願讓趙菱小瞧了,昂然道:“去就去,誰怕誰!”
說著朝前面那人說道:“你家主人在哪裡?前面帶路!咱們就坐馬車過去了!”
那人冷笑一聲,說道:“小小的知縣,架子倒不小!我家主人只要見你一人,還不乖乖滾下來!”
陳奧一怔,猶豫不決。龍青苹說道:“陳奧,你不要去。這些人行蹤神秘,一定不是什麼好人!”
陳奧心道,如果這些人真的是朝廷的人,那就跟老子是一夥的,應該不會害我!
想到這裡,他朝龍青苹笑了笑,說道:“放心!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這些跳樑小醜,根本不在我的話下!”說著整整衣衫,跳下馬車。
龍青苹一臉崇拜,說道:“陳奧,看不出來,你膽子真大!”
陳奧得意地朝她點點頭,卻看見趙菱眼神中透著一絲譏笑,顯然已經看出了陳奧的底。陳奧尷尬地咳了兩聲,走到那人面前,說道:“喂,你不會自己騎著馬,就讓我走路吧?我告訴你,老子腿腳可不好。要是太遠了,那就算了吧。咱們改日再約!”
那人冷笑一聲,說道:“不用太遠,就在前面!”
話音剛落,街道兩旁幾間小樓原本開著的窗戶忽然關了起來。隱約可以看見不少人在屋內,還能看見箭簇的寒芒。原來這些人早就埋伏好了,若是陳奧不肯見面,只怕就要動手。
陳奧暗暗吃了一驚,只覺脊背發涼。那人撥轉馬頭,朝前緩緩行去。陳奧只能老老實實跟在後面。
趙菱靠在車廂上,臉上肌肉抽動了兩下,陷入了沉思。龍青苹擔心道:“趙公子,你可要想辦法救救陳奧啊!”
趙菱隨口道:“你放心!這些人是朝廷命官,不會拿他怎麼樣的!”
龍青苹怔了怔,感覺趙菱語氣冷淡,不似先前那麼熱情友好。她想了想,忽然問道:“趙公子,你似乎不怎麼喜歡朝廷當官的,對不對?”
趙菱一愣,看著龍青苹清亮的眼睛,猜到她只是擔心陳奧,並沒有起疑心。趙菱略略放心,展顏一笑,說道:“你就放寬心,我不會讓你的陳奧哥哥送命的!”
卻說陳奧跟著那人,轉過一個彎,看見前面一間屋子亮著燈火,心裡暗想,這裡應該就是見面的地方了。可是這些人到底是誰?為何神神秘秘,不像當官的,倒像是地下黨接頭?
正想著,前面那間屋子門忽然開了,一個健壯的身影在門口問道:“人帶來了麼?”
騎馬的漢子點點頭,便讓到一旁。門口那人朝陳奧招招手,說道:“進來吧!”
陳奧心想,反正也來了,便進去瞧瞧。這些人若是想害老子,沒必要費這麼大的周章!
想到這裡,他大著膽子走進門,迎面就是一間客廳。客廳裡已經有五六個人。一個黑麵壯漢當中而坐,其餘幾人畢恭畢敬,站在兩邊。
陳奧小心地躬身行禮,心想,這人怎麼著也一定比我官大,恭敬一點總沒有錯。
他小聲道:“我……下官見過大人……”
那人從鼻孔裡“嗯”了一聲,說道:“你知道我是誰麼?”
陳奧心想,這不是廢話麼?我怎麼可能知道你是誰?
那人見他茫然搖頭,將手中一枚令牌在陳奧眼前一晃,說道:“認得這個麼?”
陳奧看那令牌黃澄澄的,上面刻著一條龍紋,還有幾個稀奇古怪的繁體字。陳奧茫然搖頭,笑道:“這東西它認得我,我卻認不得它。”
那人顯然一愣,有些訝然,說道:“你竟然不認識!哼哼,那我就告訴你,這是皇城司的令牌,我們是皇城司的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