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愣,問道:“你怎麼來了?”
陳奧笑道:“當然是來看看我賢惠善良,又美麗大方的老婆啊!”
他心情甚好,隨口調笑幾句。在場這麼多人,陳奧知道宣寧必然不會當真出手教訓他。因此,他才敢這麼大膽地調戲。陳奧打定了主意,只要自己堅持不懈地調戲,總有一天,宣寧會習慣這個稱呼。到那時候,哼哼哼……
宣寧滿臉通紅,明知陳奧的心意,仍然羞不可抑,罵道:“去!就知道來招惹我!想要我嫁給你,除非我死了!”
她本來也是一句玩笑話。在山寨裡,這樣的玩笑話也從來沒有少開,從來沒人當回事。
然而陳奧卻是一怔,驀地想起了吳萍兒。吳萍兒死後,陳奧當眾宣佈把她當做自己的妻子。可是人已經死了,這樣的名分,實在是不值一提。
他的好心情,一下子煙消雲散。默然片刻,轉身就走。屋裡的人再笨,也知道陳奧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宣寧有些過意不去,問道:“我說錯什麼了嗎?為何惹他不高興了?”
何江越嘆了口氣,說道:“宣姑娘,實不相瞞。剛才你那句話……正戳中了大人心裡的痛處啊!”
接著,何江越便將這一段時日以來,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講給宣寧聽了。把陳奧當眾宣佈,要娶死去的吳萍兒的事情,也沒有隱瞞。
他看得出來,陳奧與宣寧之間,必然有非同尋常的感情。他同時也看得出來,宣寧秉性善良,絕不會因為這件事情生氣。
果然,宣寧聽完了整個故事,悵然若失,眼眶中不知何時已經蓄滿了淚水。她顫顫道:“原來……他在這裡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我不但沒有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來到他身邊,反而還以為,他玩心太重,沒有把碧清寨的事情當回事……”
何江越嘆了口氣,起身離去了。朱二也感覺到有些尷尬,藉口燒菜,慌忙逃離。屋裡只剩下宣寧獨自懊惱,還有一個微閉著眼睛,不知是不是清醒的風從歸。
宣寧怔忪了半晌,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風從歸忽然冷笑一聲:“想他為何不去看看他?”
宣寧搖搖頭,道:“我……”猶豫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風從歸道:“哼,真想不到,還真有人會喜歡那麼個油滑的小鬼頭!”
宣寧道:“陳奧雖然有時候有些胡鬧,不著調。但是他待人真誠,又有勇有謀。他對一個已經去世的女子,仍然有這份感情,更說明他是個有責任有擔當的男人!”
風從歸笑道:“既然他在你心裡這麼好,你何不答應做他的妻子?難道你一個活人,還比不過一個死人?”
宣寧搖頭道:“不……不……我……我配不上他……”
她猶豫了一陣,終於將自己的隱痛,全都告訴了風從歸。不知為何,宣寧雖然與風從歸相處半日,卻已經對這個老人十分放心。
風從歸聽完,哈哈大笑,笑完又劇烈咳嗽起來。宣寧忙去拍拍風從歸後背,說道:“老先生,你還是先休息吧。對不住,我已經打擾了你這麼久了……”
風從歸搖搖頭,抓住她的手,笑道:“處子之身?想不到你一個江湖女子,居然會看重這種事情。老夫看人,從來沒有走眼過。陳奧此人,的確有些不同。這兩天我從別人口中,聽聞他做的一些事。他做事有時候不擇手段,頗有我當年之風。可是有時候又迂腐得緊,讓人怒其不爭。這樣的人,你說他會只看重你的處子之身?”
宣寧為難道:“沒錯。他的確並沒有當回事……可是我……”
風從歸搖搖手,說道:“如果你覺得為難,那更應該全心全意對他才是。想要贏得男人的心,最好的手段是什麼?並非美色!以色侍人,色衰愛弛。男人也總有成長的一天,到那時候,他會覺得美色根本不值一提。女人對付男人,最好的武器,就是溫柔!溫柔,是所有男人都難以抵禦的毒藥!”
他嘆了口氣,說道:“老夫一生沒有對女子動情,就是因為,連老夫也自知,難以抵禦溫柔鄉的銷魂蝕骨!”
宣寧懵懵懂懂,又似乎明白了什麼。
風從歸笑道:“傻丫頭,還不去找陳奧?”
“哦!”宣寧心裡一塊大石頭,似乎終於落了地,心情也輕鬆起來。她向風從歸道別,便出門去了。
風從歸躺在床上,緩緩嘆了口氣。
淨塵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想不到你居然會當起媒人來了!”
他推門進屋,坐在窗前的凳子上。這兩人相處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