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正是魏吉的父親,嶺南武館的館主,魏定邦。他瞪了不爭氣的魏吉一眼,示意他不要多嘴。
魏定邦是梁廣德的好友,梁思之也不敢怠慢,忙起身回禮,說道:“魏館主言重了。晚輩怎敢勞動魏館主出馬!”
魏定邦微微一笑,道:“上一次犬子闖禍,多虧了少主解圍。咱們嶺南武館,多承梁府的情,自然要報答!”
梁思之道:“館主客氣了,魏兄早已與小妹定親,早就是一家人了。我幫個小忙,也是應該的。既然館主盛情,晚輩就斗膽,請武館弟子幫忙,在城中搜查一番,一定能事半功倍!”
兩人正說話的功夫,一個僕從悄悄走進來,在杜成耳邊小聲嘀咕了一陣。杜成點點頭,湊到梁思之身邊,小聲道:“少主,剛剛有人回來稟報。今天早些時候,陳奧去藥房,抓了一些活血去淤的藥!”
梁思之眉頭一皺,面如寒霜。他眼珠轉了轉,自言自語道:“他抓這些藥做什麼?裴師孔沒有傳回來訊息麼?”
杜成搖搖頭,說道:“還沒有確切訊息傳來。不過,我想,這其中定有蹊蹺。”
“他莫非敢窩藏流放重犯麼?他到底在想什麼?”
管平道:“少主,不如讓屬下前去查探一番!”
梁思之點點頭。
管平拱手而去。正廳依舊進出著絡繹不絕的人。一個護衛快步走進,稟報道:“稟少主,天馬幫幫主田飛虎求見!”
梁思之眉頭一揚:“田幫主來了!快請他去偏廳!”
座中幾人知道梁思之有貴客來訪,忙起身告辭。魏吉滿臉不樂意,嘟囔道:“小雅好不容易回來了,這都幾天不肯見我了。我不回去!”
魏定邦一甩袖子,怒道:“混賬!你再敢多言,小心我的鞭子!”
魏吉對老父敬畏如虎,聞言唯唯諾諾,只好跟著走了。邊走還不住轉身朝梁思之使眼色,意思是一定要讓梁小雅跟他和好。
帶他們走遠,梁思之才鄙夷地哼了一聲,自語道:“真是廢物!若不是你老子還有些勢力,我豈會如此遷就你?”
他正要準備去偏廳。這時候門外又有一人奔了進來,稟報道:“少主,謝氏布莊老闆謝貴求見!”
“他來做什麼?”梁思之疑惑起來。
杜成在一旁,小聲道:“莫不是上一回的事情,他還有什麼話說?”
梁思之冷笑一聲:“他不感恩戴德就算了,還能有什麼話說?把他叫進來,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事情!”
不多時,謝貴小跑著就進來,一見梁思之便哭喪著臉,打躬作揖。
梁思之暗暗奇怪,問道:“謝老闆,您怎麼來了?”
謝貴將先前的事情一五一十講了,又說了不少求梁思之做主的話。他只盼憑藉著梁思之的勢力,能夠壓迫陳奧,將他的貨物交出來。
然而梁思之現在已經是焦頭爛額,正有一堆爛攤子不知如何處理,哪裡有心情去關心謝貴的貨物?
他剛要開口回絕,但轉念一想,自從與天馬幫結盟,通往梁城的路徑上,都是我們的勢力。是哪個不開眼的,敢打這批貨的主意?陳奧又是如何與這件事情扯上了關係?
梁思之想了想,便起身道:“謝老闆,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的。你先回去等訊息吧。”
謝貴愣了愣,想不到自己賣著老臉親自過來,就得了這麼個不冷不熱的答覆。就算梁廣德在,也不會這麼輕易就將他打發了。謝貴心裡有些不悅,卻又不好表現出來,只好答應了一聲,轉身走了。
梁思之嘆了口氣,一時有些搞不懂,怎麼會所有的事情都堆到一起來了。他快步來到偏廳,正看見田飛虎起身。
梁思之笑道:“田幫主,好久不見啊!”
田飛虎今早剛從北門進城,難言一路的辛苦。他習慣性地捋了捋大鬍子。這鬍子是被陳奧割了之後,新長出來的,遠沒有從前威武。
他拱手道:“少主!我這回給您帶來了兩箱珠寶,還有十名美女。個個都是水靈靈的黃花大閨女……”
梁思之抬手道:“先不忙說這個。我問你,最近道上不太平麼?為什麼有梁城的貨車被劫了?”
田飛虎面色微變,有些尷尬,說道:“不瞞少主,在下前一陣……栽了個跟頭。到現在還沒有恢復元氣,讓碧清寨那夥狗賊得逞了!”
“碧清寨?到底怎麼回事?”
田飛虎見梁思之有些怪罪的意思,忙添油加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