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的,但念辰能。他怎不感到驚訝。料想念辰的武功也不知道高深到何種地步。然而念辰卻笑道:“天魔琴雖在我手,但它還是一把普通的琴。我雖能彈,卻不能發揮它應有的神威。所以關鍵時刻,還得柳兒才行。”
這時柳兒從又走到屏後,輕輕拈動了琴絃,只聽的錚錚之音如奔騰的江水滾滾而出。聞者莫不心潮澎湃,經脈高突,既而心中如火如荼,將要把整個人燃燒炸裂似的。頓時琴音一轉,高兀之音全消,變得輕盈起來。雖如此,但那心寒的感覺不減反增,心跳如雷,頭腦嗡嗡作響,如同千萬只蜜蜂在耳畔縈繞,卻還在不斷的在頭上蟄刺。一種痛不欲生的感覺浸透全身。
風正良不覺抱頭大叫:“柳兒你這是什麼武功?快不要彈了啊。我快要停止呼吸了。”念辰見著他痛楚萬分,也急忙道:“你快不要再彈了,他可是聽不得你這‘幽冥玄音’的。”柳兒方才住手,卻笑道:“風正良,我念辰妹妹可是為了你,不但暴露了自己的武功,更是公開向權全理挑戰了。她做出瞭如此大的犧牲,你以後若不好好待她,我可不會輕饒你。就像剛才一樣,讓你折磨得要死。”風正良只得告饒:“念姑娘救過我,救命之恩如再生父母,我怎敢對不起她呢。”柳兒眉頭一揚,向念辰道:“現在你可以放心了。他想不愛你也不行了。”念辰臉上一陣紅暈,道:“你說什麼呢,也不覺得害羞。”“只怕害羞的人不是我呢。”柳兒嘻嘻的笑了起來。
念辰佯怒道:“還笑?還是快把這些屍首處理了吧。”柳兒這才覺得該辦正事,遂斂起了笑容。從懷中取出一隻小瓶來,在那些屍首的血跡上散上了寫瓶中的粉末,頓時只見股股燻鼻的黃煙冒起,而那些屍首也在哧哧作響。只在片刻,兩具屍首已然全部化作了一灘濃水。 。。
第十三章
第二天清晨,當柳兒伸著懶腰拉開門窗時,已經是大亮的天了。河岸上早已經人頭孱動,和往常的情景一樣,絲毫沒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當柳兒回頭進屋的時候,才陡然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進來了一個人。那人頭上戴著圍著圍罩的帽子,將他整個頭都遮掩了起來,根本看不出是男是女。他坐在客廳裡,動也不動。柳兒只是一驚,待要過去盤問,卻不及她說話,他卻首先開口道:“我已經在這裡坐了好一陣子了,也沒有人來招呼,更沒有人送上一碗茶來,難道這就是你們滿城舫待客之道?”聽他的聲音,是個男的。
柳兒知道此來者不善,定又是權全理的派客。不覺沒好氣的道:“如果你真是來這裡聽曲的話,我們自然是以禮相待,但若是為其他的事的話,只怕閣下是來錯了地方。”那人冷笑一聲:“來這裡不是為了聽曲還會是為了什麼。還是快叫你們小姐出來說話吧。”柳兒道:“既然是聽曲的,那就請你捎等片刻,我這就請我們小姐去。”說完轉身走了。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念辰才在柳兒和風正良的陪同下出現在了客廳裡。由來卻是故意久等至今,只為了一煞那矇頭客的氣勢。
念辰進來,卻很是恭敬的向那人鞠了一躬,柔聲道:“讓公子你久等了。”那人卻也不客氣的道:“的確等得很久了。原來滿城舫的規矩不但先讓來客久等,還讓客人在這裡坐著冷板凳,卻連碗茶也沒有。就算要飯的來了,也總能討口水喝的吧。”他這分明暗含著諷刺。念辰故作發怒,道:“柳兒你是怎麼搞的?竟然也不為客人參茶。”柳兒也故作慌張:“對不起小姐,柳兒一時忙著去叫你了,忘了這等重要的事。”於是忙轉身去端茶來。
念辰也坐到了屏風後,對矇頭客道:“料想公子是第一次吧,那小女子得為公子彈奏一曲拿手的曲子才是。”於是吩咐柳兒道:“拿我的琵琶來。”柳兒應了聲是,旋即取來了琵琶。念辰把琴桌上的七絃琴遞給了柳兒,自己抱起了琵琶來。
琵琶聲頓時響起,初時琴聲低沉,有如身處半夜之境,四周一遍寂靜;既而聲音卻是高亢激昂,“銀瓶咋破水將進,鐵騎突出刀槍鳴”。那時情景,有如兩軍對壘,雄師百萬征戰沙場,滾滾硝煙,蕭蕭戰火,洪亮的戰鼓,賓士的戰馬,相搏的軍士。場面之壯觀,氣勢之宏偉,聲勢之磅礴,動魄人心,震懾心生,其意境只覺就在眼前。
一曲方罷,念辰即問那人道:“公子以為如何?”那人卻淡淡笑了,道:“好一曲《十面埋伏》。天下間能將此彈奏得如此出神入化者,除了你念辰姑娘,只怕再難找得出第二個人來了。”但他卻話意一轉,道:“只是姑娘現在才彈十面埋伏,不免也太晚了點。”念辰卻微微笑了,道:“看來公子也是懂音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