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有人一臉焦急地等在外頭,此人乃是他的兒子,正是費易。
費易見了費宏,連忙迎上去,滿帶哭腔地道:“爹,爹……不好了……”
又是不好了,費宏每次從兒子口中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下意識的有種不詳的感覺。
費宏也算是個有才智之人,可是他兒子顯然不是,這麼大庭廣眾之下,他這樣一說,許多人便故意放慢了腳步。
費宏的面色鐵青,這時費易已經衝到他的跟前,驚慌地道:“爹,最新的訊息……從都察院傳來了最新的訊息,右都御使鄧健,所查李公一事不實,又張貼了文告,予以澄清,那些婦人……那些婦人……那些婦人們說,她們改了口供,說是那人自稱是李公,實則卻不是,說是有人冒著李公的名義對他們勾搭,實際上……實際上……實際上這個人……是壽寧侯張鶴齡啊……”
噗……
一口老血噴出,可這個人不是費宏,而是走在費宏身後,由別人攙扶著巍巍顫顫地出宮的李東陽。
雖然明知這是奸計,雖然知道這是有人潑髒水,可是怎麼也想不到結果卻是如此。
壽寧侯和建昌伯也在人群之中,按理說,他們跟葉春秋的關係好,此次得勝的是葉春秋的岳父,他們也該為葉春秋高興一把的,可是二人的心情很沉重啊。
這一次真是虧大了,他們開始在這次公推賭注裡下了血本的,那是幾十萬兩銀子啊,現在說輸就輸,陛下那兒肯定是要來討賬的,雖然本心上,他們覺得王公成為首輔挺好的,可細細想著那大筆的銀子的虧空,真是比割心剜肉還要痛啊。
張鶴齡的耳朵尖,一聽到費易的話,頓時臉色一變,忍不住道:“不要臉了啊這是,和本侯有什麼關係,有這樣血口噴人的嗎?”
張鶴齡正待要破口大罵,甚至想要找都察院算賬,我壽寧侯缺德不缺德,缺德,我是不是混賬,是混賬,這些我張鶴齡都認了,沒什麼不可以認的,我就是混賬王八蛋再加三級,這世上再缺德的事,我也幹過,可是……
這沒有的事,也敢來栽贓我?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
誰曉得這時候,一旁的兄弟張延齡拉了拉他的袖子,低聲道:“大兄,有一件事,我忘了和你說了。”
“什麼?”張鶴齡心情很糟糕,看著自己的弟弟一副神秘兮兮得怪異的表情,沒來由的有種不好的預感。
張延齡繼續壓低著聲音道:“其實前幾日有人尋我,說是鎮國公有事想請咱們兄弟幫忙,嗯,就是那些婦人也是可憐,假若是栽贓,何況還是栽贓到李公頭上,這可是大罪一條,是要問斬的,你想想看,那幾個婦人,死了不是可惜?哎呀,都說上天有好生之德,公爺還是宅心仁厚的,所以他早就準備好了,到了今日,就讓她們反口,最終將你錯當作是李公,所以……那個偷偷在外調戲良家婦女的,便是大兄,大兄息怒,認了吧,鎮國公早有允諾,給五萬兩銀子安心費,只要認了,五萬兩銀子明兒就送到府上來了。”
“我左思右想,哎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嘛,何況還有銀子呢,這世道,銀子也不好掙啊,更何況現在我們虧空了這麼多,就更指著這筆銀子,用以防身了,我已應了下來了,大兄,莫氣,莫氣,不就是調戲良家婦女,還冒充了李公的身份?咱們的身份,至多也就是被人用口水噴死罷了,咱們臉都不要了,還在乎別人罵那幾句?反正給罵罵,也不會掉肉的!再者說了,大兄調戲良家婦女,這是何其威風的事,再不濟,不就被陛下叫去臭罵一頓嘛,罵了也沒什麼,反正又不是沒給罵過,習慣就好,你就乖乖認個錯,陛下要動真格的,就去太后那兒哭一場,事情也就過去了……”
張鶴齡一聽,先是大怒,好氣啊,竟然往本侯的身上扣屎盆子,還有良心嗎?可聽到五萬兩銀子,頓時感覺不一樣了……
張鶴齡眯著眼又想了想,突然感覺有了那麼點兒安慰,無論怎麼說,心裡是舒服了一些些,可是轉念一想……
他突然冷冷地盯著張延齡道:“那怎麼不說是你冒充的,為何說是我?”(未完待續。。)
第一千六百三十八章:後果很嚴重
張延齡愣住了,老半天才期期艾艾地道:“這不是大兄更缺德嗎?一聽是我,人家尚且不信,一聽是你,大家就會恍然大悟了,噢,理當如此,大兄,不是我不肯啊,是實在沒辦法呀,誰讓我名聲比你好啊。”
張鶴齡瞪大了眼睛,還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狗一樣的東西。”張鶴齡直接暴怒,萬萬料不到背後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