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人在偷偷看外頭的情況,眼看如此,便傳來婦人和孩子的哭聲。
孫大夫顯然已經是絕望到了極點,被一個壯漢扯住,卻還聽趙高厲聲道:“你要打人,也不打聽打聽,瞎了你的眼睛,你以為你是誰?嫌我仗勢欺你嗎?哈……我就是仗勢欺你,不但欺你,還讓你無法在寧波立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底細,你一個外鄉人,本是個小小農戶,自己的姐姐卻與人家的公子哥私奔了,人家尋上門來討人,你們才舉家搬遷來的寧波的是不是?一個外鄉人,在同濟堂給王家做學徒,被那姓王的看中,才可憐你,讓你入贅到了他們王家,接掌了同濟堂,哈……我實話告訴你,我就是吃定了你,你待如何?打,先打他一頓,再綁去送官!”
一旁的葉春秋聽了孫大夫的底細,終於再沒有疑竇了,這人當真是自己舅舅。
眼看著其中一個壯漢將舅舅如小雞一般的提起,正待要揮拳,那趙高還抖動著一身的肥肉噗嗤噗嗤喘著粗氣,大叫道:“今日打死了你,也怪不得別人,要怪就怪你一個無權無勢的‘鄉偶寧’也敢做我的同行。”
“慢著!”一聲清脆的聲音刺耳的傳入趙高的耳裡,趙高愕然一下,順著聲音看去,卻見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站在自己面前。
幾個壯漢本要動手,也被這一句厲喝嚇了一下紛紛看向葉春秋,等看清葉春秋時,都不禁笑了,哪裡來的小子,莫不是這個孫大夫的兒子吧。
孫大夫見葉春秋站出來,神情有些慌張,顯得有些垂頭喪氣,只是哀嘆連連。
他前幾日本來想去認親,自覺地自己已成了大夫,管著一個藥堂,在寧波也還算體面,而又聽說中了案首的葉公子乃是河西葉家大房的公子,大房不就是葉景嗎?再推算葉春秋的年紀,恰好與自己姐姐與葉景私奔的時間吻合,因而認定了是自己外甥,想去認認親,本來葉春秋不在,他又急著去顧著自己的藥堂,所以決心過兩天再去,誰曉得這兩日才發現自己收購的一大批藥材居然全是假貨,又發現自己藥堂裡的活計居然捲了藥堂裡不少錢逃了,當初對自己‘和睦’的趙高也突然翻了臉,拿著舊賬跑來催債,他頓時明白,自己是中了仙人跳,葉春秋登門,他也沒有認親的心思,畢竟自己眼看著要血本無歸,家破人亡,實在不願讓外甥看到自己現在這‘醜態’。
葉春秋對著趙高這麼一喝,讓孫大夫隱隱有些擔心,生怕這個從未見過的外甥惹毛了趙高,這趙高可不好惹啊,自己都被他害成這樣,何況自家的外甥還只是個不諳世事的少年。
接著便聽到趙高的狂笑:“小子,這裡也是你多事的地方嗎?”
葉春秋不疾不徐,上前一步,道:“多事?好吧,學生確實是多事,方才見你們吵鬧,因而再旁駐足觀看了片刻,因而想站出來,說一句公道話。”
葉春秋將學生二字咬的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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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過頭了,抱歉,抱歉,端午節快樂。
第六十九章:萬般皆下品
這似乎一下子提醒到了趙高,因為他這才發現,葉春秋穿著儒衫,頭上頂著的也是秀才才能佩戴的綸巾,這個小子居然是個秀才。
雖然小小一個秀才,也未必就怕,可是秀才身份確實不一般,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趙高心裡思量了瞬間,接著冷著臉道:“公道,什麼公道?”
葉春秋淡淡一笑,道:“此事嘛,前因後果,學生也認為孫大夫做的不對,他一個外鄉人,有人欺負他,他居然還敢不服;噢,趙兄……”說起來葉春秋稱呼這年過半百的趙高為趙兄也蠻搞笑的,不過他是秀才,就是這樣任性,葉春秋繼續道:“趙兄一看就是有錢有勢的人,噢,還認得縣中的主簿是嗎?你看,他孫大夫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殊不知這世道講的不是理,以勢壓人,這不是常有的事,偏偏他居然如此不識趣,這不是糊塗嗎?”
趙高一聽,樂了,這秀才倒是有點意思,似乎是在幫自己說話。
趙高便道:“這是自然,他不過是一個……”
他話說到一半,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因為這時候,就在他面前的葉春秋突然攥緊了拳頭,狠狠朝他的面門揮來。趙高瞳孔收縮,料不到秀才居然敢打人,不等他反應,卻聽啪的一聲,拳頭已經砸在了他的鼻頭上。
啪!
葉春秋接著抬腿,一腳飛踹出去,狠狠踹中趙高的腰,趙高打了個趔趄,趙高連忙後退,這葉春秋別看只是個少年,可是每日鍛鍊身體,力氣卻是不小,趙高被打的齜牙咧嘴,疼的直打哆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