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起來,葉春秋步行回去,一宿沒回家,不免讓父親擔心,因而不敢多耽擱,好在平時他很懂事,葉景對他很是放心,只是見葉春秋睡得似乎不好,禁不住問一句:“春秋,你一宿未睡嗎?”
葉春秋尷尬地道:“睡了。”
“噢,怎麼見你無精打采的樣子。”葉景暗暗稱奇,便拿著柳條去洗漱了。
好在老爹沒有多問,只是葉春秋莫名的感覺有點做賊心虛,索性攤開紙來練字,卻見一大早葉俊才跑來,道:“春秋,春秋,你瘋了呀。”
他穿著一件戎裝,依然威風凜凜,不過顯然是急匆匆趕來的,氣喘吁吁,直接開啟葉春秋的門,便朝葉春秋氣沖沖的道:“你為何要和北地劍王朱先生決鬥,你可知道他的劍法多厲害嗎?”
“決鬥?我?”葉春秋愣了一下。
“今兒一早,到處都是這個訊息,我在金吾衛的大營裡聽到,錦衣衛那兒也在討論這些事,還有宮裡宮外都在說這事,北地劍王朱先生劍法神通,乃北地第一名劍,縱橫二十年,在京師尋不到對手,據說他的劍術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不知多少人折在他的劍下,便連天子也仰慕他,讚譽他為天下第一名劍,還有,據聞他年少時,就曾被數百山賊圍攻,卻是全身而退,誅賊百餘人……你……你為何要和他決鬥,還說要向他下戰書?”
葉春秋猛地意識到,自己被某個小子坑了,顯然自己沒有答應什麼決鬥,而那徐鵬舉明知如此,卻是故意傳出了謠言。
現在倒好,北地劍王這樣的厲害,那自然是名貫天下的劍手,而自己呢,是新科狀元公,輿論這東西,總需要有引爆點才好,這就好像狗咬人不是新聞,而人咬狗卻是新聞一樣的道理。只聽說過秀才遇上兵、有利講不清的,哪裡聽說過狀元公要約戰北地劍王的。
葉春秋就算是不用腦子去想,也知道這種謠言一傳,立即就能震動京師了。
葉春秋苦笑道:“不是我傳的,你那位百戶大人倒是希望我與朱先生決鬥,我自然不肯,我等著吏部選官,哪有功夫去出這樣的風頭,而且我雖然劍術還過得去,算是能十人敵,可要說百人敵、千人敵,卻還差一些,怎麼可能去雞蛋碰石頭?”
葉俊才撓頭,禁不住狐疑道:“你的意思是,這是百戶大人搞的鬼?可是……百戶大人一向忠厚,不似這樣的人啊。”
葉春秋心裡嘆息,雖然經過時間磨礪、歲月洗禮,可是俊才還是那個俊才,依然還是那個光著屁股玩泥巴的傢伙。
他皺起眉來,徐鵬舉那小子,實在有些坑人,且不說自己雖然劍術過的去,也可跨入高手的行列,可是既然那位朱先生是名動北地的劍王,自己怎會是他的對手;還有……自己堂堂一個狀元,跑去和人比劍,豈不被人取笑?贏了倒也罷,至多也就被人說是文武雙全,可若是輸了……
只是這種事就是如此,一旦謠言四起,自己就處處處於被動了。
葉春秋將手中的筆一拋:“這事別和我爹提,你趕緊當你的值去吧,噢,你身上有沒有錢,留下一些。”
葉俊才一臉苦哈哈的樣子,從囊中取出幾兩碎銀給了葉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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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五章:賭注(第二更)
葉俊才把錢給了葉春秋,才苦著臉道:“京裡當值不是人過的日子,爹孃在河西,真以為做了天子親軍有什麼了不得的俸祿,以為我做了官,就有金山銀山,哎……我修書叫他們寄錢來,他們總是吝嗇得很;我若說我每月的俸祿少得可憐,還會來信罵我奢靡無度,這月只有這麼多,全給你了。”
葉春秋看著這幾兩碎銀,也是無言以對,所以說,在這個時代,還是好好讀書的孩子有前途呀,要不就只能像俊才堂弟這麼苦逼了。
送走了葉俊才,他思索片刻,想著葉俊才剛才所說的那個決鬥,他是肯定不能去的。
倒不是害怕,而是沒有必要,只是該如何回絕,卻是一個問題。
實在有些累了,葉春秋索性歇了歇,睡了一覺,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老爹留了書信會同鄉去了。
這時卻有人登門,來人是個孔武有力的漢子,他冷冷地打量葉春秋道:“我家師傅說了,既然狀元公有意一決高下,這是戰書,五日之後,東直門箭樓,不見不散。”
葉春秋便作揖道:“噢,令師可能誤會了。”
“誤會?這可不成,而今鬧得這樣大,怎麼可能是誤會,你休要拿話來搪塞,此事已是板上釘釘了,我家師傅已經下了戰書,你接也要接,不接也要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