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有錯的。”
她竟一口氣說了一籮筐的道理。
葉春秋愣了老半天,才道:“大舅哥這幾日沒有登門吧?”
“啊?他來做什麼?他現在一心練兵呢。”王靜初顯得詫異。
葉春秋便道:“怪哉,他若是不來灌輸,怎的靜初竟和他都是大道理一套一套,振振有詞的?我都未想到自己有如此志氣呢!”
王靜初朱唇一抿,卻是目光灼灼地看著葉春秋,道:“夫君,妾身別的其實也不懂,只是在王家的時候,眼見父兄的一言一行,這才有了點感悟,王家呢,是江南豪族,以詩書傳家,家中的財富和現今的葉家相比,可能也是不值一提,卻也算得上是殷實無比了,我是女流之輩,說的這些話,可能要讓夫君取笑,不過國朝百五十年,士大夫受盡優渥,王家便是典範,將來咱們葉家,又何嘗不是呢?葉家和王家的富貴,自然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國家優待士大夫,難道只是讓他們希圖富貴,那麼多尋常的百姓,衣不蔽體,供養著讀書人,難道只是聽他們的大道理嗎?妾身以為,不是如此的,讀了多少書,心裡明白多少道理,就該去承擔多少干係,否則,便是無恥,士大夫若是都無恥,不肯承擔責任,只想著這富貴,認為一切得來的東西,都是理所當然,這國還是國嗎?所以我眼見到家兄為了練兵,嘔心瀝血,其他幾個兄弟,雖然不成材,卻也願意力所能及的作一些事,王家是如此,葉家不也該如此?公公在遼東巡撫一方,而夫君呢,有這樣的本事,怎麼能荒廢呢?”
說到這裡,王靜初頓了頓,過了一下,才又道:“只是去了關外,是不是很危險,聽說那兒天寒地凍的……”
聽了王靜初的一番話,葉春秋竟是唏噓感慨不已,原以為王靜初聽了自己去作死,就算不去投井上吊,卻也少不得要哀怨幾聲的,誰料她說出了這麼一番大道理。
自己只想著力所能及地做事,卻很是欣賞王靜初的那一句,士大夫無恥,即為國恥的道理。
葉春秋不禁開懷地笑了,站了起來,微微貼近王靜初,握住她的手,道:“其實,那兒可能現在苦寒一些,不過為夫現在去,為的……便是要將那兒開闢成塞上江南,這一趟去,可能你還不能相隨,可是過了一兩年,等環境好一些,自命人回來接你,你放心,這一點苦,是我該吃的,我武功高強,能有什麼事?倒是你,在這裡家裡要照顧老小,卻要辛苦了。”
王靜初猶豫了片刻,道:“去了那兒,也沒人知道你冷暖,不如,就讓青霞和曼玉陪你去吧,你可莫又要搖頭,倒像是要表忠心似的,你的忠心,我自是曉得的,只是,若是託給別人,要遇到什麼狐媚子哪,我可不放心,反是這一對姐妹,對你心存著感激,是正經女兒家,有她們照料你的起居,知你的冷暖,我心裡也踏實一些。”
葉春秋只得點頭道:“小生從命就是。”
王靜初接著道:“你可不小了呢,這小孩都已經一歲多了,都快會走路了,做爹的人,卻還自稱小生,也不怕被人笑話。”
“呃……”看著王靜初一臉取笑地看著自己,葉春秋不禁尷尬一笑,隨即道:“不是早說了嗎,在你跟前,我不用正經,我的正經是做給別人看的!”(未完待續。)
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經世濟民
其實想到自己就要去關外,而此行當然是不可能帶上王靜初,這前頭兩年,自己必須在那鎮遠國用心地幹自己的事情,王靜初就要被留在京師裡,不說王靜初得要照顧家裡老小,王靜初年紀輕輕地,就要跟自己夫君分隔兩地,葉春秋便心裡感到愧疚。
現在王靜初的一番話,令葉春秋的心裡總算是舒服了一些,她的通情達理,令葉春秋能放心地去做自己要想做的事,娶妻如此,夫復何求?
只是第二天清早起時,葉春秋便覺得枕下竟有幾分溼潤,再看一側的王靜初,那閉上的眼簾側,竟是有星點的淚痕。
葉春秋不由無聲地嘆了口氣,看來深明大義也只是嘴上說說,人心畢竟是肉長的。
這反而沒有令他萌生退意,反而心裡想,這樣的話,那麼自己更該盡力以最快的時間將那鎮遠國建設為王道樂土,塞上江南,那樣,便能早日將王靜初和兒子接去,一家人可以好好地在那過上好日子。
葉春秋臉上露出了幾分少有的柔情,輕輕地擦拭了王靜初臉上的淚痕,又給王靜初拉了拉被子,才悄悄地起身。
王靜初依舊蜷身熟睡,葉春秋站在床沿,看著那令他憐惜的俏臉,不由自主地伏下身子,輕輕一吻她的額頭,輕吁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