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鎮國公再出面撫卹一下那些死傷的讀書人,和朝廷請個罪,那就再好不過了。”
“其實眼下的問題,並非是孰是孰非……”
葉春秋一下子明白了。
這蔣冕的意思是,讓自己退一步……
葉春秋的面上依舊掛著微笑,可是說話的口氣就沒有方才那般的和善了:“那麼敢問,我若是認錯,讀書人就不會鬧了嗎?”
“認了錯,自然就好辦。”蔣冕依舊笑容可掬。
葉春秋搖頭道:“我若是猜得不錯,只要我認了這個錯,便算是將這罪攬在了我的身上了,讀書人非但不會散去,反而會因此而精神振奮,接下來,就該讓我退位讓賢,讓我認罪伏法了吧,我只聽說過得寸進尺,從來沒有聽過,人退了一步,就能海闊天空的,何況,我何錯之有呢?我乃堂堂鎮國公,一大群人,不分青紅皂白的堵了我的去路,他們這是要做什麼?太祖在的時候,就曾說過,生員不可言事,他們呢,竟是如此膽大包天,眾目睽睽之下,糾集了這麼多人跑來到我的跟前陳情,難道這朝廷的任免,朝廷的恩賞,這朝廷的敕封,都是這些讀書人說了算的?”
蔣冕的本意,是讓葉春秋退一步,至於葉春秋退一步之後會怎麼樣,他不想管,現在葉春秋倒是直接將利害關係給切了出來,這個錯,不能認,認了,有理也成了沒理。
也就直接向他蔣冕言明瞭,他葉春秋不是傻子。
蔣冕卻依舊堆著笑,道:“鎮國公,想必你也知道,這樣鬧下去,只怕對鎮國公不是什麼好事啊,這人言可畏……”
葉春秋眯著眼,臉上笑容已經消失,倒是聲音依舊的不急不躁:“人言,如何可畏了?”
蔣冕面上波瀾不驚:“老夫只是隨口一說而已。”
葉春秋道:“你不想說,那我就代你說罷了,他們現在所糾纏的,無非就是兩件事,一件,是我滅了大明所謂的藩國,這是大逆不道,是不是?雖然這藩國早就百八十年沒來進貢過,也沒把朝廷當一回事,可是他們非要這樣說,誰能拿他們有什麼辦法?”
“這其二,不就是說我葉春秋要做曹操嗎?那就讓他們說吧,我也堵不住他們的嘴,我是不是曹操,陛下心裡清楚,我自己心裡更清楚,還由不得他們來評判,是非曲直,也輪不到他們來多事,這一套,對別人可以,對我葉春秋,卻是不成。”
這下子,蔣冕也明白了,這葉春秋是油鹽不進啊,倒是讓蔣冕心裡有氣也無處發來,只得道:“公爺既然不懼人言,老夫還能說什麼,既然公爺決心已下,老夫也就無話可說了,公爺,有些事,卻是不可這樣莽撞的。”
顯然,葉春秋今兒的耐性又給觸及了底線了,他是早被這些人噁心壞了,冷冷地道:“若是我非要莽撞,非要不撞南牆不回頭呢?”
蔣冕自成為內閣大學士,心態自也是倨傲一些,見葉春秋沒了好臉色,他臉上也冰冷了下來:“既然如此,那麼……就走著看吧。”
“好。”葉春秋在這時反倒勾起了一抹笑意,嘲弄地道:“那就走著看。”
蔣冕的心裡可謂是滿腔的失望,他以為葉春秋捅了大婁子,終究還會有一些害怕,會想著息事寧人的,可誰曾想到,人家壓根就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還傲慢得很。
他想了想,覺得不可能再說服葉春秋,也就長身而起道:“公爺,老夫告辭。”
葉春秋顯然也不再客氣,接著道:“不送。”
蔣冕便站了起來,走了兩步,突然又駐足,回眸道:“公爺,來不懼人言者,都是沒有好下場的。”
“是嗎?”葉春秋想了想,用四個字回答他:“拭目以待。”
(未完待續。。)
第一千七百四十七章:大逆不道
見葉春秋前,蔣冕還帶著幾分希望的,歸根到底,還是因為蔣冕沒有真正跟葉春秋打過交道,完全不瞭解葉春秋性情,將事情想得太理所當然了。
從葉家出來後,蔣冕很惱火,可偏偏又無計可施。
對於蔣冕來說,葉春秋不出來說一些轉圜的話,怎麼壓得住生員們的怒火?
可是葉春秋確實是一丁點都不在乎,這位鎮國公,顯然是鐵了心,是不把這些讀書人放在眼裡了。
葉春秋此番回來,除了是來見朱厚照的,另一方面,卻是準備將京師的研究院,徹底地搬去青龍。
這研究院的許多人員,都需要安置,一些不肯出關的人,也要給予一定勸說,優惠肯定是不少的,許多研究員,除了研究,還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