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學一學,學了也好,身有一技傍身,總是好的。”
想著剛才葉老太公的話,葉春秋不免有些尷尬,旋即坐下,曼玉就忙不迭地去給葉春秋端了一盞茶來,而後便告退而去。
王靜初的手裡還做著針線,口裡道:“夫君,你瞧……這是賤妾縫製的百家衣,這些料子,都是各家蒐羅來的,嗯,可好?”
葉春秋大致地看了看,所謂百家衣,是家裡若有人待產,便要向眾鄰親友討取零星碎布,縫成一件“百家衣”給小孩穿上,謂能得百家之福,小孩少病少災,易長成人。又寓小兒貧賤,以為貧賤者易活的意思,葉春秋便將手搭在她的肩頭,站在她的身後端詳片刻,道:“針線很工整,靜初很了不起。”
王靜初自有了身孕,豐腴了不少,她繡眉微挑,櫻口張開道:“不知怎的,總感覺你方才突然對曼玉生疏起來,這曼玉可對你敬仰有加呢,說若不是你,她們姐妹也不能活了,說看著你當初一個秀才之身,而今身份大大不同,可是對她們依舊恍若在寧波時……”王靜初抿嘴一笑,又道:“她這樣一說,倒是讓我妒忌了,若我在寧波也認得你該有多好,便想看看寧波那個傻秀才是什麼樣兒的。”
葉春秋哭笑不得地道:“那是扮豬吃老虎,裝傻而已。”
“是嗎?”王靜初抬眸看了他一眼,唇邊浮出淺笑。
葉春秋踟躕了一下,才道:“還有,那曼玉……”
王靜初眨了眨星眸,道:“呀,我自然知道夫君要說的是什麼,嗯……你怕我真的生妒?我才不會呢!哼哼,若是傳出去,豈不是大家都說王家的家教呢,這京師裡頭,哪個老爺不是妻妾如雲的?就說先帝吧,先帝之後張太后一妻,現在許多人還說張太后善妒呢,我可不是要成全你,是要成全我自己呢,免得有人說我什麼不是,可不敢讓人……”
葉春秋居然聽著覺得很有道理,一時也是哭笑不得:“這件事再說吧,我心裡只有你和孩子。”
葉春秋與王靜初溫存一番,便想去和那青霞好生商議一二,偏偏這一兩日都不見青霞,原來竟是回了京師的女醫館。
只有曼玉見了他時,總是眼中帶笑,偶爾吐吐舌頭,葉春秋假裝沒有看見,一時也是猶豫不定,不過廷議即將開始,葉春秋只好收了心,照例入宮去覲見,朱厚照見他來了,甚是高興,道:“朕聽說鎮國府得了地之後,還特意開了一個莊子,怎麼?朕還以為你用來開工坊的呢,原來竟還要種糧嗎?”
葉春秋想不到朱厚照的耳目這樣的靈通,便道:“是啊,臣打算種田。”
葉春秋確實在那鎮國府所轄的土地裡開闢了一個五千畝的田莊,由農林所牽頭,負責管理,只是想不到朱厚照這麼快就聽到訊息了。
朱厚照便笑道:“朕現在日子可不好過啊,自幾位叔王們進了京,朕只能待在宮裡了。噢,說來也怪,昨兒周王去見了母后,足足密談了一個時辰,談完之後,聽仁壽宮那兒下頭的人說,母后昨夜一宿未睡呢。”
站在朱厚照身邊的,就是劉瑾。
劉瑾此時正用著一種躊躇滿志的目光看著葉春秋。
這還用說嘛,肯定是周王去見了太后,施加了宗室的壓力,張太后雖是葉春秋的義母,可也是太后,宗室反彈這樣大,怎麼睡得著呢?
葉春秋卻是抿了抿嘴,不理會劉瑾得意非凡的目光,只是道:“太后娘娘要注意身體才好,陛下身為人子,更該時不時去探望。”
朱厚照將手一攤,無可奈何地道:“現在還睡著呢,朕怎麼探望?這日子真是悶極了。”
朱厚照搖搖頭,隨即顯出了幾分不耐煩的樣子。
葉春秋笑道:“陛下若閒悶,不妨來下棋吧。”
朱厚照搖頭道:“算了,下棋也總是朕輸,你這傢伙,不會讓朕的。”
葉春秋心裡偷笑,也就只好道:“臣弟慚愧。”
天色晚了,葉春秋便告辭,劉瑾趁機道:“陛下,奴婢送一送鎮國公。”
朱厚照頜首點頭。
劉瑾便送著葉春秋出來,跟在葉春秋的身後,亦步亦趨的樣子,等離暖閣遠了,劉瑾才道:“鎮國公,明兒就是廷議了。”
“然後呢?”葉春秋面無表情地看著劉瑾。
劉瑾笑了,道:“沒什麼,其實咱和鎮國公算起來,也沒什麼仇怨,不過有個人,卻一直都寢食不安,鎮國公知道此人是誰嗎?”
(未完待續。)
第九百五十九章:出事了(第六更)
是誰呢?